随着司仪的高声唱和,二人被引领至喜堂之前。
沈含山虽不情愿,但此刻也只能强颜欢笑,与长公主并肩而立。
赵稚则紧握着沈含山的手,心中充满期待。
“一拜天地——”司仪高声唱道。
沈含山和赵稚一同鞠躬,但沈含山的动作明显有些敷衍。
赵稚感受到他的不情愿,心里哭笑不得。不知道等日后沈含山知道,今日和他拜堂成亲之人,就是赵稚本人时,他会作何感情。
“二拜高堂——”
二人再次鞠躬,这次沈含山的动作稍微认真了一些。
他抬起头,目光在四个灵位面前一一扫过,鼻头不禁发酸。
上面分别是他与赵稚的父母。
他们二人的高堂,均已是一抔黄土。
沈含山忍不住看了身侧的长公主一眼,突然有些感同身受,对她多了一些同情。
可一想到赵稚因为她不知道被赵益藏到了哪里,那一丁点同情一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夫妻对拜——”
司仪的声音再次响起,沈含山和长公主面对面而立。
赵稚紧张地双手用力绞着喜帕。
一旁的岚茹小心扶着她头上的凤冠,低声说,“长公主,可以低头了。”
赵稚这才俯身低头,沈含山虽不情愿,却也只能规规矩矩低下头来。
两人同时抬头的一刹那,赵稚轻声“哎呀”一声,原来,她凤冠上的流苏和沈含山头上的玉冠缠绕在了一起。
沈含山听着这声音有些熟悉,他猛地抓住对方的手,正想问个明白。
围观的客人起哄道,“快看啊,咱们的驸马等不及要洞房了,新妇的手这就抓上了!”
沈含山心里的那一点疑惑很快被喧闹声冲淡。
他慌忙松开手,心道,我在期待什么呢?赵稚体态轻盈,绝对不会是眼前这个胖子。我许是太过思念只只,才出现了幻听吧。
在侍女的帮助下,婚礼很快恢复正常。
沈含山和长公主在众人的簇拥下,携手步入新房。
正当众人跃跃欲试,准备闹洞房之时,岚茹和凤鸿两位贴身侍女迅速走到新房门口。
她们把手一拦,微笑着给每位宾客递上了一个利是封,温柔地说道,“感谢各位贵客的光临,我们公主和驸马今日已是十分劳累。春宵一刻值千金,还请各位客人高抬贵手,放过他们,让我们公主和驸马能够好好休息。”
宾客们见状,纷纷点头称是。
有的捏了捏手中厚厚的利是封,打趣道,“还是姑姑办事周到,连我们的春宵都考虑到了。”
“哈哈哈,李兄可真会打趣!”“兄弟们,撤了,别打扰王爷和长公主的好事了!”
听着外面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岚茹与凤鸿这才放心地进入房间,
请沈含山挑喜帕,与长公主共饮合卺酒。
沈含山烦躁地将喜秤往床上一丢,接过喜酒,仰头一饮而尽。
坐在喜床上的赵稚听到岚茹一声提醒,“驸马爷,这合卺酒是要与公主共饮的。”她心知不妙。
果然,下一刻,沈含山大步流星地迈向门口,准备就此扬长而去。
然而,就在他即将跨出门槛的刹那,赵稚用力一拍床,运气轻功,手中轻挑起那块喜庆的喜帕,身姿轻盈地奔向门口,手腕翻转间,那喜帕便如同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瞬间覆盖在了沈含山的头上。
与此同时,她的另一手迅速出击,指尖夹着一根纤细的银针,准确无误地扎在了沈含山的太阳穴上。
“你......你偷袭我......”
沈含山扶着自己眩晕的头疑惑不解,养在民间的长公主怎么这么刁蛮,还爱偷袭人。
他如果知道长公主会功夫,怎么也不会轻敌。
赵稚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她拍了拍沈含山的脸,故意变换了声音,说道,“本公主的洞房花烛夜,少了驸马怎么成?”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戏谑,还有几分长公主的威严。
沈含山被这一击弄得措手不及,只得无力地倚在门框上。
赵稚吩咐还愣在门口的南星道,“南星,将驸马的衣服扒了,丢到本公主的床上去。”
南星结结巴巴道,“回,回公主,奴婢平日里只侍奉王爷洗漱。像,像宽衣这等事,都是王爷自个儿来。”
赵稚挥挥手,示意她退下。
南星慌忙关上门,拍了拍心口,后怕道,“太吓人了,太吓人了。怎么王爷成个亲洞个房,还跟打架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