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蕴望着偌大的赵府,灯火阑珊,她突然觉得异常孤独。
她感到自己仿佛被整个世界抛弃了,所有的人都站在了赵稚那边。
而她,却只能独自承受这份孤独和失落。
回到房间后,赵稚的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般滑落,她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委屈和不甘。
崔九一路尾随在赵蕴身后,目送着她进了赵府门口,才折身回了瞻园。
回到瞻园,崔九和崔笙鹤两人坐在书房中,相对无言。
崔九忍不住开口问道:“公子,咱们真的不管赵蕴吗?她好歹是只只姑娘的姐姐。”
崔笙鹤轻轻叹了口气,目光深邃地看着窗外。
他缓缓开口道:“山高不算高,人心比天高。赵蕴的野心,远非我们所能想象。”
崔九不解地看着崔笙鹤,等待着他的解释。
崔笙鹤继续道:“赵蕴此次前来,并非真心求助。
她只是想利用只只的善良和我在她心中的地位,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她认为,只只看上的,一定是好的。
所以,她深夜前来,无非是希望我能收留她,让她在瞻园有个安身之所。”
崔九恍然大悟,点头道:“原来如此。那公子为何不留她呢?毕竟她是只只的姐姐。”
崔笙鹤无奈地笑了笑,摇头道:“瞻园从无留宿女眷的先例。而且,赵蕴的野心远不止于此。
她若留在瞻园,必定会借助只只的名义,四处宣扬我们的关系。届时,流言蜚语四起,她的目的就达到了。”
崔九愤怒地拍案而起,道:“这赵蕴也太卑鄙了吧!她怎么能利用只只姑娘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呢?”
崔笙鹤叹了口气,道:“这就是人心。赵蕴知道只只在乎她,所以我担心她会利用这份亲情来胁迫只只。
如果她真的以姐妹亲情相逼,我未必不会答应她的要求。
这样一来,会改变我和只只之间的关系,也会让赵蕴的目的达成。
所以,我断不能留赵蕴,也不能帮她。我要从根本上,绝了她的心思。”
崔笙鹤无奈地给了他一个白眼,“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跟随我这么多年,为什么悟性一点也没长进呢?”
崔九嘿嘿笑了两声,难为情地挠了挠头。
崔笙鹤让崔九再去休息一会儿,他自己则铺陈纸笔,画起了画。
不一会儿,门口的铜铃再次响起,打破了崔笙鹤画中的宁静。
他烦躁地搁下了手中的毛笔,走到门前,心中猜测着或许是赵蕴再次折返。
“栎儿。”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这声音中充满了温暖与亲昵。
崔笙鹤吱呀一声打开门,只见一位女子站在门外,宽大的帷帽遮住了她的脸庞。
但仅仅凭借那个声音,他便已感受到一股强烈的亲切感。
他有些不可置信地望着来人。
女子轻轻地将帷帽摘下,露出了一张与崔姣惊人相似的脸庞。
那眉眼、那轮廓,就是崔姣的翻版。
崔笙鹤认出来人。崔姣的孪生姐妹崔宓。
崔笙鹤望着她,心中的震惊与感动交织在一起,不知不觉间眼眶已经湿润。
他缓慢地走过去,轻声喊道,“姨母。”
崔笙鹤的声音在微微发颤。
崔宓伸出双臂,想把崔笙鹤拥入怀中,却被他躲开了。
她尴尬地收回手,笑道,“姨母忘了,我们已经十年没见了。我们的栎儿长大了,知道害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