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长刀再次飞起，带着两人向山外飞去。

刀飞得很慢，可两人之间却长久沉默。

最终，还是苍古率先开口。

“抱歉。”他看向李轩的背影，声音沧桑，充满了疲惫与痛苦，“是我误信了和阳，差点酿成大祸。”

李轩不为所动。

“我也不奢求你能够原谅，即便你愿意，那些被和阳害死的弟子以及许许多多无辜的人也不会原谅，我自己也不会原谅自己。”苍古抬起头，看了眼天空。

一碧如洗，唯有烈阳独照。

只是他的眼神已经变得无比浑浊。

“宗主觉得我罪不至死，只是夺去了我的所有职位，还想帮我疗伤，被我拒绝了。”

“活了这么多年，我最想看到的就是宗门能够越来越好，这一战虽然损失惨重，但宗门上下凝聚一心，让我的的确确看到了未来的希望。以后在你的领导下，肯定会达到新的高度。”

“何须复活师祖？你本就可以超越师祖！”

长刀降落在山外湖边。

原本椭圆形的碧玉湖经过大战，此时已经变成了扁平的丝带状，最远处一直延伸到了原本的灵兽堂，相貌大变。

纪德寿就站在湖边，原本灵兽堂大门口。

“咳咳！”苍古捂着嘴狠狠咳了几声，瞥了眼手心的血丝，他没怎么在意，用灵力将它们直接炼化。

“我修炼大半生，也没什么其他的东西。这把长刀陪了我最久，也跟我的灵力最适配。”苍古看向那柄长一丈有余的雪白大刀，眼中泛起不舍。

下一刻，长刀忽然缩小，最后凝成了食指大小的暗器匕首，刀面结霜，刀柄白骨苍苍。

骨刀飞到李轩面前，凭空漂浮着。

“等你回来，应该就看不到我了。”苍古罕见地露出笑容，虽然皮包骨的脸上没有一点点肉，可这真心笑起来的样子也比之前好看。

李轩接过匕首，眼神复杂地看向对方。

苍古最后朝他点点头，最后留恋了一眼自己的刀，转身离开。

“知道吗，苍古，其实你真心笑起来，比你之前天天板着脸要让人顺眼得多。”李轩看着他的背影说到。

苍古的身体定在原地一瞬，才接着迈步远离。

“哈哈哈！多谢！”

爽朗的笑声逐渐远离。

对方既然一心求死，李轩也无意再让他带着悔恨死不瞑目，也免得让自己一直心有芥蒂。

终究从头到尾并未对他出过手，也是一心为了岐黄宗，发现和阳心思之后拼了命也要上，这样的蠢人，李轩也不愿意再多计较。

纪德寿一路小跑过来，疑惑地看向那道背影，问道：“师……师父，那个人是谁？怎么驾着苍古长老的刀？”

李轩摇摇头道：“一个求死可怜人罢了，不必管他。”

“那咱们现在去哪？”

李轩遥指扬州方向：“归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