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鹿鸣听了个大概,就骑车去上班了。
快到十点了,老白才来,反正没业务,也没人管,大家都是这个时候来,等一下就下楼吃午饭,中午再打打麻将,下午差不多就下班了。
老白此刻两眼放光,“你们知道吗?”
邱鹿鸣不出声,孟姐也不说话,老白自顾兴奋地说,“林业局局长他儿子,让人讹上了,他媳妇儿怀孕的时候,他熬不住,下乡的时候勾搭了一个青山乡的十八岁的小姑娘,过了年刚十九,那小丫头才泼辣呢,葛林业局大门口一坐,把他们家祖宗八辈儿都给骂了,杨大伟连单位都不敢去,他把连去政府开会都出不去了,哎呀我的天,杨大伟媳妇不也在林业吗,听说气得都晕过去了......”
“不是白哥,你住在家属楼,也不路过林业局,你咋啥都知道呢?”邱鹿鸣十分好奇。
“嗐,这你就不懂了,哥是谁,哥的消息渠道可不一般,阵么跟你说吧,全县四镇五乡,就没有我不认识的人、我不知道的事儿!
哎,我还没说完呢,后来派出所来人了,把那小丫头带走了,那家伙,她是真虎啊,差点没把警察给挠了!”
“她不是怀孕了么?”
“是啊,肚子都恁老大了!不过该抓走也得抓啊,她影响人办公了!哎你们猜猜,这小姑娘到底能不能讨个说法,咱们打个赌啊,就赌老杨家能不能认这档子事儿!我赌他家绝对不能认!你俩呢!”
邱鹿鸣摆摆手,“你找别人赌吧。”
孟姐也不赌,老白屁颠屁颠又跑隔壁办公室去了。
孟姐笑着说,“又收到汇款单了,看你们有文化的人赚钱是真容易啊!”
邱鹿鸣笑,“孟姐你还不知道我,除了这仨瓜俩枣的稿费,我还能干啥,忙活一年都不够买你那个皮夹克的,也就是图个乐子!”
“唉,以前工资都差不多,这几年咱这些单位工资算高的了,我妹夫在检察院上班,一个月四百多块钱,哎嘛光随礼两口子一个人的工资都不够,你说这日子可咋过?”
“咋那么多礼呢?人缘太好了吧?”
“你不知道啊,现在有的人家给老人孩子过生日都收礼,结婚纪念日也收礼,真不知道咋好意思收的!还有这一到冬天,老人去世的也多,我都随出去好几份儿了,都是老邻居!”
邱鹿鸣不知说什么好,父母每月也随出去不少礼份子。母亲说,还是父亲那个特立独行的张姓朋友最省心,他跟谁都没有人情来往。
可说归说,又有几家几人,真能做到那样呢。
“哎邱,姐求你个事儿呗!”孟姐绕了半天,犹豫着说。
“别呀孟姐,咱俩谁跟谁,有事儿你说!”邱鹿鸣嘴上这样说着,心里还是没底,不知道孟姐会说出什么来。
“是这样的,我外女今年高三了,一中俄语班儿的,理科还行,就是语文和俄语差点劲儿,我觉着她要努努力,肯定能考个好大专,咱县的教育水平你知道,也就这样了,外头也有几个辅导班,也都不行,孟姐就想啊,求你妈妈给辅导一下语文,你要是处对象不忙的话,也给俺辅导一下俄语,哎哎我姐说了,绝对不让你们白忙活,不管成绩咋样,都得好好酬谢!”
“啊,那我得回家问问我妈。”
“那是那是。我是想啊,你二哥一家搬走了,你妈也不用看孙子了,退休在家,闲着多没意思啊,要不你给你妈也张罗开个辅导班吧,收十来个学生,一周上两天课,也不累。”
“我们家从来没想过这事儿。”
“我知道你妈是难得的好老师,可越是好老师,越不能荒废了,总要把知识传授出去啊,我就信得过你妈妈,她肯定不会糊弄孩子光知道赚钱的!”
“呵呵,你要信得过我,我就给孩子捋捋知识点,不过我妈,我真得回去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