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她倒了一杯水,然后一屁股坐在了钟灵旁边。
她翘起二郎腿,抬起手,摸在我脸上的淤青处。用一种十分温柔的语气说道:
“陆晨,疼不疼。”
“不疼,没有那么娇……啊”
我正说着话,边上这位俏皮的大小姐,用她那做好美甲的手指用力按向我的伤口。
“哈哈哈,你不是不疼吗,怎么就娇……啊了。”
钟灵把头低了下来,又转过脖子看向我低着的脸,我们来了个四目相对。
我看着这张十分甜美的脸瓜,十分无语道:
“你这样按它能不疼吗?没伤都给你按出伤来了。”
“来吧,给你上上药吧。药箱在哪?”
我指了指电视柜上的药箱,她便起身去取。
钟灵拿着棉签,蘸着药,温柔地擦拭着我脸上的伤。
她帮我上着药,我也向她说起被辞退的原因,只不过关于为什么踩的那一脚刹车我并没有说实话,说是一个朋友遇到了点急事,已经解决了。
“该,没你这么办事的,多急的事给你急成这样。”钟灵用棉签按了一下我的伤口道:“那这个呢,又是怎么弄的。”
“我要是说英雄救美你信吗?”我用一种期待的眼神看着钟灵说道。
“信啊,这是你能做出来的事。”
钟灵擦好脸上,便托起我的手腕,认认真真地往手上的伤涂抹着药膏。
很少看到这位大小姐这么认真地在做一件事,当她安安静静的时候,脸上透着一股文雅的味道,这和我平时认识的唯恐天下不乱的钟灵判若两人。
“没想到我在你心里这么勇敢。”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什么尿性我能不知道吗?没有你的仗义,我早就给隔壁楼的小胖子揍扁了,陆晨,小时候的事我都记得。”
钟灵手上的棉签停了下来,若有所思。我知道她肯定是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想起了那个童真的年代,我摸了摸她的头。
钟灵一本正经说道:
“好了,还有没有别的地方。腿呢,把裤子脱了。”
“你要不要想想自己说的是啥,女流氓。”
由于我穿的是长裤,钟灵看不见我的腿伤,我又不想麻烦去换上一条短裤,便又说道:“腿没事。”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工作上需不需要我去帮你说说话,不过听说你们新来的总经理是出了名的冷艳美人,工作上更是眼里容不得沙子,你把她得罪了,我怕是没什么把握。”
“算了吧,我想休息一段时间,出去走走。”
“行吧。”
钟灵待了一会便离开了。
她走后我便联系了房东处理了退房的事情,一个人在出租屋里,拿起吉他,告别这间住了一年的房子。
尽管这间房子并没有给我带来什么值得怀念的回忆,但毕竟是我在这座城市安身立命的地方。
傍晚5点,我便拉上我的行李,搭上出租车,朝着高铁站而去。
车窗外,只有呼啸的风,似乎要带走我在这里的一切,我越发期待起大理这座古城,也许在那,我才能感受到真正的风花雪月,那里的夜晚,天空一定布满着星星。
广州,我陆晨要走了,我相信要不了多久,这座城市里的人,除了郑宇,没有人记得过去一年我在这里生活。
当然……
或许夏言会记得在某一个晚上我在这里把她骂哭。
一年前我曾充满幻想对自己说:
夏言,我在这守着你回来,或许你会给我一个很好的解释,然后我们和好如初。
而现在她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