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徐家祖上是一郡督造,督造这活,里头大有藏掖。有人说当年徐家银子都花的淌海水似的,凭是世上所有的,没有不是堆山塞海的。不管怎么说,都是讲他们家祖上如何如何有钱的,至于现在怎么没落了,倒是很少听人。
就有一点,徐家少男丁,传到这一辈,子嗣就徐小少爷一人,可偏偏这小少爷对家族生意不感兴趣,整天嘴里嘟囔着:“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之过隙,忽然而已。白云满地江湖阔,著我逍遥自在行。”神神叨叨。这可把徐老太爷给高兴坏了,说是个读书种子,不像他爹。
其实,这徐家祖上并不是什么督造,要是有本专门记载八辈的户籍,往上察,这徐家上八辈都是平民老百姓,连个寒门都数不上,为什么会这么说?就把徐家比作一个人,这个人有钱有才,而那些没钱没才心有嫉妒但对其有无可奈何,心高又气傲,不服气,怎么办?那就看他姓什么,找和他同姓的名人,别管两人是有族亲还是八竿子打不着,甭管,现在他俩有亲戚了,这个人就是他上几辈的祖宗,为什么会这样?因为那些嫉妒他的人看他比自己强,就给自己找个借口,假骗自己说他祖上是哪个哪个啦,他比我厉害这都是家族血统好,并非是我比他平庸。
这个人比他强。既然比他强那自然是有比他强的道理的,你给我找个厉害点的祖宗就找呗,换句话说还巴不得呢!反正没什么害处,到时候往外一说,这是那个谁谁家的后辈——哦,不得了,不得了,这是隔辈强——唉,什么叫隔辈强,这分明就是世家大族啊!
所以说,那什么督造,全然无有此事。
这徐老太爷完完全全是靠自己——娶了个豪门小姐那也是靠自己本事。当年的他年仅十岁就离乡外出,独自闯天下,先是在面店里当小伙计,后又阴差阳错到一大宅门——白家当下人,像是天公作美,那年采花贼闹的正盛,就有一天夜里,偷偷潜进大宅门,恰巧不巧被徐老太爷撞个正着,那时徐老太爷年轻力壮,阳刚小伙一个,三下五除二就把这个采花贼给抓住了。
这事被白家主知道了,大赏!给他升了管家,他就这样一步步,得到主家老爷喜爱,把闺女许配给了他,他当了上门女婿。
别人的上门女婿在媳妇家都是无一用处,可他不是,他那是把家族生意打理的井井有条,白老爷子也没亏待他,爱他胜过亲子。
而后未过多久,徐老太爷便分家自己打拼,这也是白老爷子的意思。
徐老太爷凭借惊为天人的眼光,用短短几十年打造了一个庞大的家祖生意。唯一有点可惜的是,他只有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不像别的富贵人家,子孙满堂他的内室白氏多次劝他再纳一房,可每一回都被其回绝,反驳说要是没有你哪来的现在的我,一个儿子怎么了,又不是绝后了,一个儿子才好了,到时候好分家产,省得争来争去的,他们现在是子孙满堂,可等着吧,等他们死的那天就是火药桶爆炸的那天,死了人都不会罢休,这里头弯弯绕,比海还深呐。
徐老太爷如此重情重义,徐老太爷的儿子徐二爷,徐六合就不这么想,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风流公子,从小风流到大,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打娶了媳妇后,收敛了不少,但也只是收敛了不少,不是完全该了。
所以这也是徐老太爷对徐小少爷倍加疼爱的原因。
都说徐二爷上辈子欠了媳妇钱,这辈子来找他讨债来了。要不然这小纨绔怎么在媳妇眼前唯唯诺诺跟个小娘子似的,而见了其他人就根见到孙子似的。
对于二爷来说,这个月是几年碰不上的好日子——媳妇回娘家了,不在家,老太爷也就是他爹跟他娘在后山的泼泼庙里暂住,这下子好了一大家子就剩他一人,还有一个儿子,但是没关系,儿子对他哪点子破事懒的管,看不上。
天大地大,徐家二爷最大,管你是谁,敢说半个不子就等着瞧好吧,没什么好果子。这倒也是真应了那句富不过三代的话来。
东厢房大的根本不像是一处住所,其次卧内,四扇叠窗挡住了浴桶,袅袅蒸腾的水汽萦绕半空。
曼妙的身姿隐藏在玫瑰花瓣覆盖的水面下,只露出修长的玉颈,香肩和手臂上挂满水珠,妩媚的脸蛋晕出一抹娇红,如同熟透了的苹果,让人忍不住啃上一口。
流水是徐二爷趁着夫人不在家,爹娘寺庙清静时,新纳的一房小妾,他是这样打算的,先把生米煮成熟饭,这样是哪怕正妻回来了,爹娘下山了,你能怎么着,顶多挨一顿臭骂,吃几顿闭门羹,没啥大不了了,反正都这样了,总不能把人给赶出去吧。
沐浴完,流云披上蝉翼般透彻的轻纱,让人直咽口水的玲珑身姿若隐若现,眨眼看去,就像是雪白的玉人躲在一层薄雾里,娇羞不敢见人。
主卧那边,满是红账的房间未燃一根红烛,唯有床边被窗外投下来的丝丝月光映的稍有明亮。下人说不懂,二爷说这叫气氛。
此时的二爷盘腿坐在床上,闭眼面对着床外明月,像是进入了某种空灵的状态,整个人如同是石一尊像,俨然不定。
和次卧连通的木门发出吱呀声响,那是流云沐浴更衣完,进来了主卧。
二爷纹丝不动。
忽然,流云打后面紧贴住徐二爷,一股梅花的香气涌如鼻腔,丰腴滑润的腹肌清晰可感。
二爷缓缓睁开双眼,将流云右手拉到身前,仔细的把玩了一番,轻叹了一口气,食指指着讲:“这条线不好啊,怎么能这样走呢?会坏运气的。”
流云坐在二爷身旁,淡淡月光洒在她身上,欲显皮肤白嫩,眼神中流淌绵绵情意,柔声道:“那二爷,小女子要怎样不坏运气呢?”
二爷笑道:“有我在,你还怕该不了运吗?”
流云两双大长腿无意的向二爷靠了靠,甚至洁白的脚丫子轻轻颤动都看得一清二楚。
二爷握住流云的纤手,一脸认真道:“有句话说的好,小伙子的力气越用越多,小姑娘的奶子越摸越大。命也是一样,不是一成不变的,它时时刻刻或多或少的发生变化。”
流云的声音越发软嫩酥甜:“二爷帮我。”
二爷的声音深沉而又带有磁性:“都说了,有我在,你就放心吧。”
流云被这话彻底的感动了,一双眼睛已变得水汪汪的,柔情万种的落在二爷身上,那模样可怜至极。
二爷轻拍了一下她的手背,让她安心的讲:“没事,没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流云激动的浑身轻颤,泪水忍不住的从眼眶里落了下来。
二爷贴心的替她擦拭,不料,这一擦泪珠落的更狠了,整个人都快哭成了泪人,二爷是最见不得这的,赶紧哄道:“别哭,别哭,怎么还哭上了呢?”
忽的一阵微风飘来,叫人感觉一阵清冷,是真的冷,就连月亮都感觉冷,不然那贴在流云身上的月光是怎么打颤,上下发抖的。
远处,一男一女两人看的津津有味。
少年正是徐家的小少爷徐奎胃,而那少女则是徐奎胃的贴身侍女轻衣。
徐奎胃一手拖住下巴,喟叹一口气道:“这老东西还挺会玩的,气氛,哈哈,当真是要把人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