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落日熔金,余晖如血。
引星楼顶层的厢房里静的出奇。
昏暗房间中,借着稀薄光线,今疏能将叶行舟此刻神情瞧得真切。
那是男子未曾沾染女子之身,雏鸟般的反应。
当真有趣。
今疏一只手撑在床上,眸光流转间,更添几分妩媚风情,那雪白的脖颈在烛光的映照下,若隐若现,魅惑至极。
“呵呵,没想到叶公子未曾碰过女儿身,不过以公子性情,倒也不足为奇。”
她声音此时柔媚而又娇软,浮荡在耳边,宛如轻欲扫心。
顿让本就情绪紧绷的叶行舟,心痒难耐,耳尖之处,肉眼可见的染上一抹绯红。
见他这般模样,今疏眸光微闪,一个极为有趣的念头在心中悄然升起。
于是,趁他别过头未加留意之际,今疏步走到他身旁,紧接着就这般毫无顾忌地依偎在他身上。
“叶公子,你身上好香,用的什么香胰,奴家闻着喜欢的紧,改日送奴家一个可好?”
叶行舟的脸此刻仿若被烈火炙烤,滚烫无比。
“姑娘自重。”
此刻,他的声音沙哑至极,仿佛下一刻便要炸裂开来,忽而想到今疏竟要用自己的香胰去接客……
叶行舟眉头狠狠一皱,低头对上她的视线。
见他突然看向自己,今疏一怔。
她眨了眨那勾人心魄的桃花眸,淡笑道:“公子怎这般看着奴家?可是奴家做错了什么?”
叶行舟不禁颦眉,凝视着她双眸,神情异常严肃:“并未,只是想到姑娘要用在下的香胰去接客,心中便觉瘆得慌。”
闻言,今疏眸光微动,而后微微拉开二人距离,紧接着撸起云袖露出腕间守宫砂,抬头看向他。
“公子误会了,奴家自来便是清倌,不曾接客,若真是接客,也只接公子这般的客人。”
她一边说着,一边伸出一只手指欲在其胸前上下撩拨。
刹那间,叶行舟如遭电击。
他迅速捉住她那不安分的手,声音冰冷而又克制地警告:“说话便说话,动手动脚,不成体统。”
体统?
今疏唇角上扬,她此生头一遭听闻,有人竟用这体统二字来告诫青楼女子。
真是新鲜极了!
她转身,摇着扇子,走回床榻之上,一边说道:“真是奇了,奴家生平头次见有人用体统告诫青楼女子的,不过也是,毕竟公子除去身份,也是个玉树临风,绝非这池中物。”
叶行舟看着她的背影,轻抿唇瓣,沉声道:“姑娘过誉,不过眼下天色渐晚,你还是收拾一下随我见主子吧。”
瞧了眼窗外天色,今疏笑了笑。
她伏身于床榻之上,从柜中寻来一个极为精致的竹筒,小心放于怀中,旋即起身对着叶行舟道:“我们走吧。”
叶行舟扫了一眼她腿上触目惊心的伤口,在她不解的注视下,蹲下身子,沉声道:“我背你去,晚些主子可能不太方便。”
毕竟,那燕帝得知主子要离开,肯定会不少折腾自家主子。
瞧着半蹲身子的叶行舟,今疏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而后上了他的背,笑着道谢。
半个时辰过去……
叶行舟背着惊魂未定的今疏来到暮星宫中。
看着屋中昏暗光线下,两道人影。
今疏张了张嘴,而后看向身侧的叶行舟,说道:“公子的主子是当朝帝后?”
这后宫如今只有一位女子,虽未告知天下,但也传的沸沸扬扬,她能猜到,叶行舟对此并不意外。
“嗯。”
叶行舟言简意赅的应了句。
而后,他大步走至门前,回头却见今疏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你这是作甚?”叶行舟皱眉,不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