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是这样看着?”基里曼向多姆妮卡发问,多恩能听出他在努力掩饰自己的不悦。“你甚至不愿解放这些可怜的人们。”
禁军没有回头,着甲的背影传来一声风铃似的轻笑。
“不要误会,蓝色的原体大人,我的忠诚属于且仅仅属于一人——泰拉上的他,你们光荣的创造者。来到这个世界保护你的兄弟,是人类之主赋予我的任务,但除此之外,我并不存在任何对于这里平民的义务。毕竟,我只服侍帝皇一人。”
三人走入了努凯里亚贵族的宫殿,多姆妮卡带着多恩和基里曼来到了其中最为宽阔的大厅,他们在一张圆桌后就座。
“首先,请允许我猜测你们将会提出的两个疑问。”女禁军首先开口了,“第一個问题:我是如何出现在努凯里亚的?”
多恩点了点头,示意对方继续。
“你们或许在好奇,我是如何跨越数万光年的距离,不乘坐战舰便从泰拉抵达这里的。我很荣幸地将这项功劳归于我的主人,伟大的人类之主。一切奇迹全部归于他的伟力,帝皇以自己的灵能力量预见了这个世界上将要发生的悲剧,于是将我跨越星海传送而来,前来将其阻止。”
“我不相信我们的父亲具有这种力量。”基里曼说,“基因原体是人类,那么创造了我们的帝皇必然也是人类,不是神明。”
“我也不相信。”多恩说。
多姆妮卡嫣然一笑。“神明或是人类,永远不要低估你们父亲的力量。”
“既然如此,你又该如何解释你在解救安格隆之后的消失?”基里曼尖刻地问。
奥特拉玛之主决定,为了更清楚地知晓对方的底细,他不得不更多地透露己方的情报。
沉默当中,多恩对此并不反对,他信任自己兄弟在语言上的技巧和智慧。
“啊,看来你们已经知晓了我营救安格隆的细节。”多姆妮卡挑了挑她明显是精心修饰过的眉毛,“奥诺玛默斯,那个老年凡人,他过得还好吗?”
多恩能听出这话语中不包含任何本应存在的关心,完全是一种为了礼貌要求而进行的机械式模仿。他感到自己似乎正在面对一台披着人皮的机械。
“他即将过上全新的生活。”
“很好,非常好。”女禁军说道,“事实上,我光荣的主君已经预料到,我可能需要从敌人的包围中快速脱离,因此为我设计了一台一次性的短距离传送装置。正是它带着我和安格隆离开角斗场的。不过,很遗憾,这神奇的机械在完成了使命后便爆炸自毁,已经被我抛弃在了沙漠当中,恐怕永远地迷失了。”
多恩眉头紧锁。迄今为止,多姆妮卡所说的仅仅是她的一面之词,没有任何坚实的证据能证明她的言论可以相信。他看向基里曼,后者也露出了类似的神情。
但女禁军却没有受到任何影响,面对两名原体在暗中的质疑依旧泰然自若。多恩认为,这多半来自于万夫团——啊,王座在上,他也不能确定是否能继续叫做万夫团了——对于星际战士军团的蔑视,这种观念即便并非每一名禁军都持有,但却毫无疑问相当普遍。
“现在,让我们来谈谈第二个问题。”多姆妮卡自信地说道,“为什么这里的一切仍然维持着原有的样子。”
“为什么你不让正义和自由降临到这片土地?”多恩厉声说道,“作为他的护卫,你应当比任何人都理解人类之主的宏愿。”
头一次地,多姆妮卡的笑容消失了,她眯起了眼睛,以一种令人发毛的目光审视着多恩。
“注意你的言语,原体罗格·多恩,没人能够猜测帝皇的意愿,我们所需要的仅有服侍。特别是你们。基因原体之所以存在,不过是人类之主征服银河的工具,切勿被他的仁慈所带来的虚假亲情迷惑,越过你们不该越过的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