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快醒醒!”,“姐姐”······呜呜呜······
余明夏意识朦朦胧胧间感觉身体有些晃动,好像是被人背起来了,呃······,应该也不算完全背起来,因为她的腿好像还在地上。
而且背她的人很吃力,个子应该比较矮小,一个踉跄差点把她甩出去了,背上的余明夏心里也跟着不由的一紧。
小朋友,给点力啊!
因为这声音听着年纪也不大,还带着一丝童音,嘴里不停的喘着粗气。
“呼哧”“呼哧······”
在她耳畔旁吵得她想睁开眼看看,但终究没忍住强大的困意又昏睡了过去。
等余明夏再次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灰扑扑的青幔,皱着眉疑惑的床上坐起,这是哪?
“还有这床上是什么玩意了?我刚买半年的宫廷风床幔呢?可花了她七八千呢!”,余明夏不可置信的看着这洗的发白的床幔。
这不是她家!
刚转头扫视半圈,头部就传来一阵阵疼痛,是那该死的发烧的感觉!余明夏忍着不适,将整个房间完完整整扫视了一圈。
床的右前方摆着一个破旧的红色梳妆台,因为房间地面不够平整,其中一个角甚至还用木头垫高了一些,旁边立着一人高的柜子,估摸着是衣柜。
更让人惊讶的是,地面竟然是夯实的泥土,倒是很多年没看过这么原始的地板了。但经过常年踩踏,表面看着很是光滑。
梳妆台后是用黄土垒成的墙壁,看着斑驳不堪。
正对着床的前方有一张纯褐色的圆桌,隐隐还能看到树木的纹路,旁边配了两张可爱的圆凳,看着还算是规整。
桌上摆着一个身子圆滚滚的陶器茶壶,旁边挨着两个深口茶杯。这便是这个房间能看到的所有装置。
余明夏只能用一个字形容:穷!
“姐姐,你终于醒了!”这时门外走进一个约莫五六岁的男童。
穿着粗褐衫,脚上踩着一双看不出颜色的布鞋,大脚趾的位置还摞着两个补丁,圆圆的脸蛋配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看着很是活泼机灵。
听声音倒是和梦中的声音一模一样。
余明夏:怎么,现在做梦都是连播了!不过,这声姐姐倒是让她有些莫名熟悉的感觉!
这男童手中小心翼翼的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东西朝着余明夏床的方向走了过来。
余明夏心里猜测,大约是粥。
“姐姐,快起来喝药啦!”男童出声打破了余明夏的幻想。
哦!是药。
在男童还未完全靠近时,余明夏就闻到了一股熟悉且难闻的中药味。
“不喝!”余明夏皱着眉头拒绝,并伸出手臂阻拦药碗的攻势。
“不行,大夫说了,姐姐感染了风寒,不喝药不会好的。”男童好像已经料到了她的反应,很固执的将药碗往余夏的下巴凑了凑,嘴里还不停的念叨。
余明夏快速的将身体往后仰,心想这辈子别想让她再喝中药,哪怕是在梦里。
想当初,由于她的身体不好,每月被月经折磨的死去活来。院长妈妈看了很是心疼,经过多方打听,为她找来了一位很出名的老中医为她调理,她被逼着喝了快三个月的中药。
后来余明夏感觉她流的汗水都带着一股中药味,从那以后余明夏可以说是闻中药色变。
余明夏在和药碗的你追我躲之间,有几滴药从碗里溢出洒在了余明夏的手背上。
余明夏一脸震惊!!!
她,她竟然感受了热度?!不都说做梦不会有触觉吗?怎么现在梦都开始卷了?还能让你体会身临其境的感觉!
故意忽略了心中隐隐冒出的另一种可能性。
男童看到姐姐手背的药汁,很自然的改为一只手托碗,另一只手把袖子扯扯将余明夏手背的药汁全部擦掉。
然后伸直腿将桌子旁边的凳子用腿勾了一个到床边,然后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两只手端着药碗向前伸直依然坚定的递向余明夏,大大的眼睛里写了一个字:“喝!”
余明夏干笑了两声,身体悄悄往旁边移了点:“乖哈,你先放桌上,等凉了我再喝。”
“不行,娘亲说了要趁热喝。”男孩将头摇成了拨浪鼓,也跟着移了移身体。
余明夏无奈,这孩子真是油盐不进啊!
“姐姐,你是不是还在怪我,都是我想吃覆盆子,你才会掉水里的,不然也不会得风寒,也不用喝药了······”男孩在旁边说着说着,眼泪也跟着吧嗒吧嗒往下掉。
嘴里还不停的絮絮叨叨,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时不时的看一眼你,那表情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余明夏:“······”。
这是什么品种的唐僧,这么能说。
余明夏表示认怂,她平生最怕人哭和唠叨。无奈的闭上眼伸出右手。
男童狡黠的眼光一闪,将药碗稳稳的放进余明夏的手心。
余明夏深呼吸一口气,端起药碗,一饮而尽,呕,还是好难喝。
“余枫,余枫,去钓鱼啦!”“余枫”······门外传来几声高低起伏的孩童的声音。
“来了,来了。”余明夏旁边的男童闻声立马站起身一边大声回应一边抬手把眼泪胡乱抹掉。
转头笑嘻嘻的对余明夏说:“姐姐,我和小石头他们去钓鱼啦,回来给你补身体。”
这余枫的脸上哪里还瞧的得见刚刚的半分伤心,这小屁孩的变脸速度让余明夏瞠目结舌,难怪有人说小孩子是最会演戏的,果真诚不欺我!
余枫已经完成了让姐姐喝药的任务,开心的抱着药碗跑出房间,出门后朝着坐在院子一个角落的妇人眨眨眼,顺带挥了挥手里的空碗。
那妇人看了一眼了然的笑了一下,挥手让他出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