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你就是这么说的，好！”伯爵语气越来越重，可能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的脾气逐渐不受控制起来，“斯蕾当时委派一名暗杀刺客，你是如何让他销声匿迹的？”

“我并没有遇到过什么刺客，父亲。”对于伊恩的应对，路易斯伯爵没有找到任何破绽，只是斯蕾被迫坦白的事情令他细思极恐，一方面他无法想象自己的妻子能够如此心狠，一方面又对伊恩藏着的秘密感到莫名的不安。

没有人能够深入了解自己这个最小的儿子，即使是作为父亲的自己。

“伊丽莎白现在生命垂危，从昨晚到现在依旧没有清醒的迹象，你知道这件事吗？”不知为什么，路易斯伯爵想看到伊恩任何的情绪波动，无论是担忧也好，还是幸灾乐祸也好，可是这份侥幸伊恩依旧没能让他如愿。

伊恩还是站在原地，微微摇了摇头，没有做出其他回应。

路易斯伯爵无奈地轻笑一声，继续说道：“仆人们都说这是鬼怪作祟。”

“神明庇佑着的安德格罗尼家族，怎会受到鬼怪的入侵？仆人们只是臆测罢了。”

对于伊恩发表的看法，路易斯伯爵不置可否：“那你相信这世界上存在鬼怪吗？”

此时的伯爵依然不清楚伊恩当时在圣歌洗礼之时是否开启“灵视”的能力，只是当时伊恩反馈的神色，让伯爵只能相信伊恩并不具备能力。

或许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路易斯伯爵在当时并未注意到发生的异常，即使伊恩没有觉醒“灵视”，出现的恶鬼本也应当对他造成伤害，可奇怪的是，伊恩毫发无损。这一点，伯爵至今没有意识到。

而听到伯爵提问的伊恩，自然而然地就回想起圣歌洗礼之时发生的场景，被反复摧残的兄弟姐妹，整厅漫天的恶鬼，以及在自己面前停留片刻，落下泪滴的鬼怪。

一切的一切，都来自于路易斯伯爵当时打开的那个盒子，而伯爵问出这种问题，再结合肖塔吉的叙述，那伊恩对伯爵生气的缘由也彻底清楚。

但伊恩没有解释，而是反问道：“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这么问。”

“唉——”伯爵深深地叹了口气，“我先从爱尔兰达如此根深蒂固的阶级统治说起吧。”

“爱尔兰达的建立，归功于当时的古奥一族，也就是现在的皇室。当时并不存在什么先进的政治概念，只有最笼统的国家结构和最简单的法律条文。当时有一批人信奉着神明，同时也受到神明的眷顾，他们固定地会与神明产生交流，也就是圣歌洗礼，所以他们也被叫做神的使者。”

“神赐予了他们非凡的能力，去惩戒所谓的平衡。”

“平衡？”伊恩对于这个词产生了疑问。

“世界上存在的唯一一条公知铁律，就是平衡，你应该在任何有关研究神学的书籍里都能找到，‘天命平衡’这个概念，这个词其中的一个解释就是世界为制约神的存在，而诞生了恶灵，也就是常人所说的鬼怪。”

“古奥一族就是神的使者中的一部分，他们掌握着神的力量和与神沟通的权利，为当时人们唯一的目标——铲除恶灵做出了伟大的贡献，也因此建立了爱尔兰达，同时为保证国家的顺利运行，在其余神的使者中选拔，形成了现在的等级制度，这也是为什么普通人难以跨越阶级成为贵族。”

伊恩在脑袋中消化着伯爵的话语，同时也继续聆听着。

“现在，我们依然保持着铲除恶灵的责任，为此，包括缪伊纽吾、爱尔兰达、米赫哈莱等国家对我们这些人都有一个统称，名为‘恶巡者’，当然能够看见恶灵便是恶巡者最基础的能力，我们把它叫作‘灵视’。”伯爵正襟危坐起来，脸上的疲惫在讲述的过程中已然消失殆尽。

“可我还是不明白恶灵究竟是什么？”对此，伊恩也难掩心中的好奇。

“魔神分化、亡者复灵、人怨积聚等众多原因，就比如洗礼中你们遭遇的——”说到这伯爵停顿了一下，他回想起自己认为的伊恩并未掌握灵视。

“圣歌洗礼中，玛德琳、亚克、里雅他们遭遇的便是由亡者的灵魂化作的恶灵，才会有那副惨状；不仅如此，伊丽莎白也正如仆人们所言，遇到的同样是恶灵，但是事情发生的太过蹊跷，我正打算书信一封上呈大帝禀告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