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少徵眼中升起了一层水雾:“谢北浔,我知道我这样的身体拖累你了,但我也没办法啊。这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是我这样的人呢。我知道我给你添麻烦了,对不起……”
谢北浔扯了扯嘴角:“……好,我去做。”
越少徵擦了擦脸上不存在的眼泪,笑的眉眼弯弯:“谢谢你。”
谢北浔:“……不必客气。”
谢北浔去厨房给谢北浔做饭。
越少徵淡淡地扫了一眼少女,眼底尽是讥讽。
少女狠狠地瞪了一眼越少徵,气呼呼的一个人开始做灯笼。
她是第一次做灯笼,笨手笨脚。不是弄断了做灯笼用的竹子,就是把那个人给她的灯笼布弄的破了一个大洞。她做了半天,都做不好一个灯笼。气的他手里灯笼全都扔出去了,满脸愤恨地盯着被她扔的到处都是做灯笼的材料。
她生了好一会儿的气,又不甘心把到手的一万钱送给别人。把扔的到处都是做灯笼的材料捡回来,按照那个人教的一点一点开始做。可能是因为她太着急了,也可能是因为第一次做灯笼,她一个不小心,就被竹子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她捂着伤口,赶紧去找药箱,压根没注意到滴在用来做灯笼骨的竹子上的血滴。
谢北浔和越少徵吃过了饭,就回房间去休息了。
谢北浔半睡半醒间,忽然听到了有人走路的声音。他推了推还在睡觉的越少徵:“醒醒!醒醒!”
越少徵揉了揉眼睛,从床上坐起来:“怎么了?”
谢北浔下床往外走:“外面有人。”
越少徵和谢北浔开了房门,悄悄地走了出去。
屋外,女人抱着人皮做成的风筝,吭哧吭哧地往前走。后面跟着一个矮小的姑娘,背着那具没有了皮肉的骷髅,飞快地朝前走。两人还时不时地低声说几句话,谢北浔听的不真切,只是偶尔听到夏哥说什么灯笼,花灯宴之类的话。
谢北浔很小声地和越少徵说话:“他们这是要把尸体送去哪里啊?”
越少徵:“不知道。”
谢北浔看着消失在拐角处的夏哥和元宝,小声嘀咕:“大半夜的背尸,也不怕恶鬼来找他们……”
越少徵眉眼间一片冰凉。
他们不是怕恶鬼,而是他们本身就该是恶鬼。
谢北浔和越少徵回了房间,睡意全无:“越少徵,你说,他们会把尸体送去哪里呢?”
谢北浔原本对能是在这里,有很大的期待。但是,白天忽然死了人,晚上又看到有人背尸出去。他心里对能在死在这里,少了那么一点期待和兴奋。
越少徵:“他们应该把那些东西,送去了我们昨晚见过的老太太。”
谢北浔一脸吃惊:“不会吧?”
越少徵:“怎么不可能。”他扭头看着窗外,细长的枝条在黑色的夜里,随风摇曳,好似在跳一曲诱人的舞蹈,看得人心惶惶:“要不然,那么多的尸体,去哪里了呢?”
谢北浔和越少徵正说话,房间外面又传来了说话声:“有人死了。”
“……又死了?”越少徵蹙着眉,“我们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