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烨阳看着手里的红豆羹,又看了一眼一直盯着他的冬雪。
这几天冬雪的眼睛就没离开过他,吃饭睡觉,就连如厕,如果不是秋意拦着,他都怀疑冬雪要跟着他进去。
他欲哭无泪,阿姊给他挑的人,什么时候才能到啊。他真的要受不了了。
“冬雪姐姐,你要不要吃啊,吃了休息会,”苏烨阳将手上的红豆羹递过去,他记得冬雪是特别嗜甜的。
只见冬雪坚定的摇头,然后继续盯着他。
秋意姐姐说了,主子要她保护小殿下,虽然很馋,但是主子让她做的事情,比吃甜点重要。
苏烨阳扭头看向正在末阳所院里树上躺着乘凉的秋意,一脸求助的开口唤道:“秋意姐姐,”
百无聊赖的秋意,正盯着末阳所来往的宫人发呆呢,听见了苏烨阳的呼唤,她便坐了起来,扭头看向苏烨阳的方向。
她看见了,苏烨阳满脸绝望的样子,还一直疯狂眼神示意她,看向他身后一直盯着他不放的冬雪,满脸写着,救救我!
秋意摊手回复,爱莫能助,随后又继续躺在树枝上乘凉。
开玩笑,那可是倔起来能跟牛大眼瞪小眼一天一夜的冬雪。她吃饱没事干去跟她讲道理,让她别这样盯着六殿下,她根本听不懂好吗?
乾清宫内
福斯正在给离帝扇风。
“皇上,咱消消气,这大病初愈,别又给自己身子气坏了,”福斯劝着。
自从前几日老北阳王来跟皇上请婚,将昭华长公主许配给顾予礼,皇帝这几天都气的上火了,嘴角都起了燎泡。
“他什么意思,他这算不算在逼朕,”离帝气得不行,指着乾清宫偏殿的方向,马上就要破口大骂了。
福斯赶紧劝道“皇上,北阳王哪敢呢,是吧,您消消气,”
“朕看他没什么不敢的,他以为朕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吗?他这就是觉得昭华与他家那个逆子有了接触,就觉得朕肯定会把昭华许给顾予礼,”
“昭华年岁还小,他们一个个那么急的想干嘛?”
“特别是顾周礼这个老匹夫,料定朕不会拿他怎么样,就天天来给朕添堵,”
福斯擦汗暗戳戳的提示皇上“皇上,昭华长公主今年十七了,寻常姑娘家...十六都...都许了...人家了...,”他越说声音越小
离帝听的火冒的更高了“你还帮着他说话,福斯连你也要反朕不成,”
福斯赶紧跪下“老奴不敢。”
离帝急的走来走去,他总不能不出乾清宫一直躲着顾周礼吧,这朝还是得上的啊,谁能想到他堂堂天子,现在天天装病躲个即将退位的亲王啊。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啊!”离帝坐下,还是气的拍桌。
“顾周礼那个老匹夫不是一直懂得退让吗?他就看不出,朕不想把昭华许出去吗?就不能退一步将这事搁一下吗?”他边说,边接过福斯递过来的茶杯,硬生生的把这口气压了下去。
福斯察言观色,见皇帝气顺了一点才开口劝道:“以老奴愚见,皇上这样躲着也不是个事,老奴能懂皇上您的爱女之心,只是长公主都十七了,再晚点也是十八九也是要招婿的,这事要不皇上跟北阳王好好谈谈,北阳王就那么一个儿子,要是知道皇上想招婿,说不定就知难而退了呢?”
离帝将茶杯放置,他一声叹息,顾予礼之前便已同意入赘一事,北阳王能来请婚,怕是这事顾予礼也已经说服了北阳王的,可是终究他还是将福斯的话听了进去“去请北阳王吧,”
躲下去确实不是办法,有些事是得面对了,离帝惆怅,怎么一转眼,昭华就十七了呢?让他想再留几年,都留不住。
顾周礼在偏殿待了好几天了,甚至都自带棋盘吃食了,他就准备这样耗着,他就不信皇帝能躲他一辈子。眼看又快中午了,他寻思今日怕是也没戏了,正感慨这爹难当啊,为了儿子的婚事,那么大把年龄了,还要这般劳心劳神时,只见福斯公公来了偏殿。
“北阳王,皇上宣您觐见,”福斯福身。
顾周礼当场棋也不下了,眼睛一亮,立马起身,他就说嘛,皇帝不可能躲他一辈子。当即便跟着福斯向乾清宫正殿走去。
皇宫外,夙之阁中
夙云舟正在捡被他打破的茶杯时,被割伤了手,鲜血直冒。
不知为何,这几日他总是魂不守舍,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佩风赶紧拿来纪长安留下的药箱,给夙云舟包扎。
“佩风,给我准备马车,我去趟长公主府,”他吩咐道,苏琼华这个没良心的,那么多天了也不来找她,还得他去找她。
佩风眸子一暗,但是也没说什么“是,”他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