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哪里不知道,要他们掏钱,简直比杀了他们都难受。
不过真等到野猪皮的屠刀落到他们头上时,他们也会明是非的。
朱由检摇摇头说道:“朕刚刚登基,新政之际,国家正是用钱的时候。我不管你们东林党和阉党怎么吵怎么闹,也不管你们到底是为了所谓的江山社稷,还是为了自己心中那点小九九。算盘珠子都特么快打到朕的眼珠子了。朕只有一句话,九边破防,辽东失守,等蒙古铁骑或者后金杀进关里来了,咱们都得死,而且都将是整个民族的罪人。”
朱由检的话一出,朝堂上顿时为之一静。
首先是朱由检竟然知道党争的目的哪有什么伟光正的理由啊。
难道王安石变法不好吗?还是张居正的一条鞭法不好?
可为什么最后都失败了?
因为他们触及了某些人的利益,自然会遭到‘全天下人(注意引号)’的对立和敌视。
更何况如今可是实实在在的党争啊,管你国家如何,他们只是想弄死对手罢了。
所以朱由检直接戳破所有人的虚伪脸皮,你们不过是为了一己私利,别扯别的。
而朕,才是为了国家。
“现在最要紧的,是尽快使九边与辽地的部队稳定军心,没有他们在边关吃尽苦头替尔等负重前行,哪有你们现在的岁月静好?还能在大殿上耍嘴皮子?”朱由检不屑冷笑一声:“所以魏忠贤就算该杀一百次,只要他能把曾经的过错弥补回来,朕都可以既往不咎。”
说白了就是穷,缺钱,谁给钱,谁就说的算。
你们东林党如果能给钱,魏忠贤也不是不能杀,大不了再找个马忠贤就是了,张忠贤也不是不可以。
甚至朱由检可是有个现成的徐应元在那里站着呢。
徐忠贤?
东林党不说话了。
有人愤怒的甩着袖子。
其实东林党人中还是有清流的,不是没有。
包括阉党之中也有好官,不是没有。
可是因为党争的关系,两派之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所以王安石跟司马光,不也是一直斗争不断。
这就是结党营私的祸害之处。
朱由检也不在意他们的想法,就算他们背后骂自己是昏君又如何?你们啥也不知道倒是幸福了,可是老子是记得的啊,看似辽东平静了,实际上皇太极哪肯消停。
不出一年,皇太极恐怕就要突破山海关,兵临城下了。
北京保卫战又要打响了。
所以朱由检不管别人怎么想怎么说,都要稳住九边重镇和辽东的军心。
他可不想这么快就当亡国君。
“此事到此为止,有本早奏无事退朝。之后把袁崇焕给朕喊来,”朱由检已经打算起身了。
可下面有人问道:“敢问陛下,难道日后其他人犯了过错,只要有钱就能免罪吗?”
真是个愣头青啊。
朱由检笑了,看向靠近末尾处席位的人,问道:“你是何人?”
那人抬起头,不卑不亢说道:“启禀陛下,臣常延龄,开平王常遇春第十二世孙。”
朱由检眼前一亮,说道:“好,不愧是开国功勋之后。你小子现在是什么职位?”
常延龄没想到朱由检不但不责怪自己的失礼,反而称赞自己,还关心自己的职务官位来了。
可常延龄却有些尴尬,拱了拱手,说道:“臣如今乃是布身白衣。”
朱由检一愣,布身白衣?
也就是平民百姓。
那他是怎么进殿的?何况他既然是常遇春的后人,爵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