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99章 攻破(1 / 2)浊客清水行首页

东西两镇都已告破,路上很少再见猩戎士兵的影子,就算见到一二,也是忙着逃命或直接投降的。

禾一用了一杆长枪,挑着刑座的头颅,一路招摇,就是想通过攻心一记,兵不血刃地让困于山中的猩戎残党彻底崩溃。

事实上,他的这招的确管用,等他赶到中屋山前的隘口之下时。

他已经折腾了整整一晚,太阳徐徐升了出来,但山丘之上,熊烈的火势,还在持续着。

那些被禾一围困在不火之地的猩戎士兵,一宿高温烘烤下,大多已经虚脱,别说反抗了,就连举白旗的力气都没有。

在禾一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如他所料,的确有过一位波流强者,带领他的忠心手下,试图突破禾一的封锁。

但尝试了几次,即便每一次都会折损四五人,也撕不开一丝破口,徒劳而返,打击了原本就萎靡的士气,再也没人愿意跟他去送死,他才作罢。

禾一骑着黑子,手持一柄长枪,枪尾夹在腋下,枪尖挑着一个人头,头上挂着两枚金色的猩头吊坠,稳稳立于马上。

马蹄踏上隘道,正要以一副威严的胜利姿态,前去劝降山中的猩戎残党,甚至想要激发他们一阵内乱,以此来俘获猩戎的最后一位头领。

没想到,一女子,正立于禾一的前路之上,她九十度弯腰俯身,手捧金色猩头配饰,单薄衣物,足无鞋履,低着头,目光只盯着地面,声无喜怒:“刑代,座刁之妹,猩戎三女,丧家之徒……”

在她话语间,禾一已经取下了刑座的人头,跨在马侧,用闲出的枪尖,点在刑代嘴前,制止了她言语。

刑代不知禾一所为,心里一惊,后背冒出了冷汗,她身后不远处的那位波流护从,攥紧拳头,蠢蠢欲动。

如果禾一真打算伤害他的主子,他必定会冲上拼命。

但禾一之后的所为,又让其冷静了下来。

禾一他只是取过刑代的金色猩头吊坠,把从座刁那里得来的另外两枚,串合到了一起,一同挂到了女子的娇颈上,收枪,俯身,轻抬起了她的下巴,四目相对。

“是刑代族长操劳一宿,太过疲劳,都开始说胡话了。

“您兄长昏庸残暴,搜刮民脂,无人不知,直到最后,还点燃山火,想谋害正直之人,您活下来,就是拯救了猩戎一族的骄傲,民之所向,在下定当全力辅佐,可不能辜负了众心……”

刑代不是愚钝之人,她明白了禾一的目的,她看着禾一,像是坠入了无底的城府,也知这次猩戎的覆灭绝非偶然。

她一言不发,只觉毛骨悚然,她没有一死罢休的勇气,就注定了从今以后,她身上会有越来越多的牵线,她不再属于自己,她像是一只木偶,提线握在了禾一手里。

她站在禾一马下,迎着一个又一个的猩戎士兵,弃械之后,被驼鹿人押走,或者说,大半的人根本就没什么器械,他们是来救火的,抱着水桶来的,压根就没什么战斗的准备。

等刑代看到了座刁的两枚吊坠,更是彻底打消了她负隅顽抗的想法,不过都是无谓的牺牲罢了。

这一夜,已经够了。

幸存的百余人中,有十几位从她父辈就追随她家的旧人,自她最爱的父亲,被两位从小一起长大的兄长给谋害之后,只有这些父辈旧人,才是她父亲的最后残存了,她舍不得看到他们全部离她而去。

“不要挣扎,洗颈就戮或许能有一线生机吧。”

这是她看到禾一挑着刑座之颅到来后的唯一想法。

禾一给了她全部生机,从中屋山脚下被俘获的所有猩戎人,除了誓死反抗,油盐不进的零星几个,都没有受刑处死,只是收押冷静了几天后,就全释放。

那些愿意继续效忠“猩戎”的士兵,还能回到原岗,领到比之前更多的劳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