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藩的职业敏感度让他打开日历,连着对应了几年,发现每一条都是当年的农历八月初七。有的还有几个同事的点赞,但从没听大家提起过。
决定找机会可以做为话题聊聊。
满月高悬,元乐清依旧在客厅,大灯和窗帘被关掉,整面客厅墙外伸凸起一张可触摸的网格状电子屏幕,是带有不同色块的世界地图。每个大洲分别有1-2个红点,对应标注了人名和头像。
她扫视了整张地图,有几个地区出现了预警的深红和紫红色,然后径直走到了亚洲西南部的位置,这个位置的颜色接近纯黑了。
手指触摸红点,长按屏幕上的头像,元乐清轻声询问:“汗克孜,你最近在伊朗么,情况如何?”
没多久,传来了地球某处的声音:“祭司,我刚随单位到伊朗做现场报道。这边情绪浓度不容乐观。您联系我,是不是有出现时空裂缝的可能”。
元乐清再次扫了一眼地图:“快了,你做好准备,我查到具体定位点就联系你。湘旻也在附近活动,我让她尽快赶到做支援”。
“我和湘旻配合过,问题不大。不过法器不太够用了,需要尽快传送给我一些”。
“刚刚准备好了,在老地方。一定一定注意安全,情况不好就呼叫我,我随时在”。
通话结束后,元乐清给裘湘旻留言,“后天出发到伊朗,汗克孜会直接联系你。做万全准备,有任何需要随时知会”。
犹豫了一会,她还是划开了屏幕另一侧的相册,里边存放的都是她以往共事过但已离世的伙伴:有的刚刚二十岁,有的当时已过百岁。不同肤色、不同性别、不同身份……
这六百多年,麻木的时刻占大多数,这些共同战斗过的朋友带给她的,是为数不多的能让她体验到活着的时刻。对一个接近永生的人来说,这很重要。
接近12点,她收回大屏,躺在沙发上排布各洲现有驻扎的人员。七大洲仅安排了11人,是历年同时间段派驻的最少人数,人手不够最先影响的就是现有人员的生命安全。当下最紧要的就是补充人员。
她脑海中闪过傍晚打了照面的年轻人,那张面孔她感到有些熟悉。窗外的风吹开窗帘一角,带进来一些盛夏独有的咸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