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有所动作,便瞧见胖小孩朱桢,低怂着脑袋,燕王殿下机智地高喊:“大哥听我狡辩,都是老六让我干的。”
朱桢没有为自己辩解,恭恭敬敬地行礼:“见过大哥、二哥、三哥、五哥,李夫子。”
当朱棣带着他去御用监,胁迫那位太监总官脱衣服时,朱桢就看清了燕王殿下的真面目,随意出宫都是大话。
朱棣虽说已经开府,但出宫次数都是有限的,否则只需自己假扮他的太监就行,哪有那么麻烦。
如今更是往我这个只有十一岁的孩子身上泼脏水,未来的永乐大帝真不是东西。
只见在朱棣身后站着五人,为首一个戴着翼善冠,身穿杏黄色衮龙服饰正是他的大哥,史上最稳太子朱标,身材略胖,但身姿挺拔,眉目间自带一股令人如沐春风的柔和笑容。
左手边分别站着三个穿蟒袍的年轻人,分别是他的二哥秦王朱樉,三哥晋王朱棡,五哥周王朱橚。
右边站着是一个手拿戒尺,身穿青色儒袍的老夫子,大本堂的授业夫子,左春坊赞善大夫,李希颜,李愚庵。
五哥额头红红的戒尺印记还挺好看的,朱桢想笑又不敢笑,憋得很辛苦,浑然忘记了自己是罪魁祸首。
朱标收敛笑容,怒斥道:“老四看你做的好事,老六年纪小不懂事,你已经开府,怂恿弟弟逃课,你该当何罪。”
燕王殿下还是很有担当的直直的跪下:“罪全在我朱棣,与六弟无关,请太子和夫子责罚。”
朱桢察觉到气氛不对,跟着跪下:“太子大哥,都是我怂恿四哥出......”
“老六闭嘴!”
“老六,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老六,别说话!”
朱棡、朱棣、朱橚几乎同时开口打断,朱桢张了张嘴,恰好和朱樉对视一眼,各自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迷茫。
因为点啥?
“咳咳。”朱标咳嗽一声,对李希颜行了个弟子礼:
“李大夫,都是我这个做大哥的管教不严,两个弟弟屡教不改,屡次触犯大本堂的戒律,且目无尊长,就由本宫先领回文华殿,待禀明父皇,杖刑五下,以示惩戒,可行否。”
你们兄弟几人联合愚弄老夫,把皇子私自出宫的罪行视而不见,我还有什么话可说,李希颜对朱标行了个君臣礼:“全凭太子殿下下做主,臣告退,明日臣再入大本堂教学。”
朱标望着李希颜的背影,恢复了柔和的笑容,对跪在地上的邓铭说道:
“有些日子没见卫国公了,卫国公身体可还康健。”
“禀明太子爷,家父身体尚可。”
“那便好,有些日子没见过邓叔了,过些日子本宫当去拜访!”
邓铭脸上有些疑惑,但也不敢问,只得答道:“卑职定当告知家父。”
卫国公次子人很老实,守护宫门倒是挺合适,想必父皇属意的二弟次妃邓氏品性应该不错,太子殿下满意的点了点头。
带着三个弟弟,和两个太监弟弟回了东宫。
文华殿外,朱标神色肃然:“来人,给燕王和楚王重打五大板。”
“真打啊。”楚王殿下翘着屁股趴在行刑凳上,瞪大双眼看着太监手上的木板。
这一板子下去,屁股不得开花,太子大哥不愧是明初四大案,办了三个的狠人,朱桢欲哭无泪。
“大哥息怒,老六年纪小不懂事,大哥饶他一次。”,秦晋周三王齐齐跪下。
太子朱标不为所动:“不严惩不足以正典型,无规矩不成方圆,有敬畏才知行止,还不动手?”
“没卵子的狗东西,”,朱樉一把将行刑的太监推倒在地,直接趴在朱桢身上,吼道:“要打先打本王。”
二哥下次弟弟保证不再坑你,只坑五哥.....嗯还有三哥、四哥,朱桢满脸感动道:
“二哥消消气,他也只是执行大哥的命令,对下人没必要动手打骂,再说他本就没卵子,怪可怜的。”
朱标对晋周两王使了个眼色,晋周两王得到命令后,对着朱樉挤眉弄眼。
“莫挨老子,俺没有你们这两个没义气的兄弟。”
晋周两王无奈只能合力一左一右架着朱樉。
“楚王殿下,忍着点,老奴要动手了。”,行刑的太监感激的看了眼朱桢。
“来吧。”朱桢把双手埋在脸下垫着,紧咬牙关。
“哎呀,疼。”朱桢水汪汪的大眼睛中,泪眼朦胧。
“殿下,老奴还没开始打呢。”
“哦,那你轻点。”,话说完,朱桢就感觉屁股被木板轻轻触碰了下。
朱桢错愕的抬头,正看见太监对他挤眉弄眼:“殿下,哭喊出来就不疼了。”
“呜呜,母妃救命,父皇救命,太子大哥太不当人了。”
朱桢刚喊出来就听到隔壁传来朱棣杀猪般的吼叫,小声嘀咕:
“四哥装的真像。”
朱橚提醒道:“老六,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老四皮糙肉厚,那是真打。”
朱棡啐了一口:“真打也顶多一下,老四真没用,叫的跟猪似的。”
“咳咳。”朱标咳嗽一声提醒道:“都小声点。”
朱桢双手合十:“善哉善哉,大哥,我觉得四哥还能再挨四下。”
“老六,四哥打死你。”朱棣不知什么时候行刑完毕,一只手拢住了朱桢的脖颈,一只手化作巴掌用力往他屁股上拍打。
“别打了,别打了,我是主播。”
朱桢这次是真的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