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王为己出来，还皱着眉头，李洛词就拉过她和她念念叨叨：“怎么办啊为己，咱第一单就完了吗。”

“随便写就行，我看她不是还有别的狗吗。”王为己没心思和李洛词嘟囔，她扯开她，去拿药箱里的药，反正药也快过期了。“你不是总说管它呢吗，这回怎么非要管。”

“你不懂！动物是非常好的……”

来了来了又来了，老李这个有病的对动物莫名执念的女人。

王为己翻了个白眼，自动屏蔽李洛词接下来的一大段长话。

说归说闹归闹，既然事情到了这地步，那么必须得认真一点了。毕竟是活动开始的第一单。王为己与李洛词兵分两路，前者负责调查何晓莹的性格，习惯，生活环境，还有与小黑相处之间的故事，如果认真起来，李洛词调查能力是肯定不如她的。后者则根据相关的信息起草遗书，店里毕竟需要人，王为己走了，她就必须待着。第二天则反之，由李洛词调查小黑。

“那你把上次观察的结果综合起来看吧。那次太草率了。”

“你知道你就认真干啊。”

“我哪想到会有没有遗物的人找你写遗书。我还以为又傻又闲的肯定都会留下东西纪念呢。”

王为己活动下身子，收起相机，走到了三中门口蹲守。她瞧准了何晓莹，迅速走去。同时李洛词在店里发愁，空着遗书，坐在凳子上向后靠，望天花板发呆。

没灵感，没想法，也没这个兴趣。

动物对于李洛词来说是与众不同的，是无可替代的，她把它们当为家人，同伴，他人的家人，他人的同伴。仅凭几个故事去伪装何晓莹的童年玩伴，仅凭几个早年故事去编写一封大概率老死的老狗的遗书，难度太大了，她上学时就不喜欢写作文。

唉……老天有眼，给个小黑的遗物吧。不行，得在告示上贴上自带遗物或尸体的前提。等下，尸体行吗？那次做梦到底是因为尸体还是尸体上的项圈属于遗物……哪天再试试吧。

李洛词胡思乱想着，把临期的牛奶倒了一杯，现在中午了，想想吃啥吧……弄个老冰棍尝尝，怎么狗都馋成那样。李洛词坚定地起身定外卖。

她在店里踱步，有些无聊，又翻出了一大堆稿子细化，顺便看看有没有人找她设计动物用品。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直到深夜，直到王为己回来。她一如既往整理着照片，把一切信息都摆放在那。还包括一整天拍的照片。李洛词凑过来，顺便把空白信纸与铅笔摆在桌上示意自己毫无成果，叫王为己别来问。

就和一开始以为的一样，何晓莹性格内向，上课不认真，注意力很难集中，喜欢小狗。除此之外新发现的是，何晓莹是单亲家庭，跟着母亲，母亲比较忙但对她多为照顾。何晓莹为此甚感愧疚，她对小时候见到的事印象很深，王为己怀疑这和她的内向性格，恐惧他人看法态度，以及说话时候不自信，声量总是越来越低有关系。鉴于她对小黑已经不太了解，王为己相信无论李洛词写什么，只要那些故事写里，何晓莹都会相信。而且即使她发现了什么，也绝对不会来找的，她没那个胆子。而且本来就是免费的。她怎么可能会来找呢？本来就是当个乐子罢了。

“怎么可能呢！那个孩子鼓足勇气来和我们说话，肯定不是为了乐子。”

“我是说我当个乐子。”

“……”

李洛词愣了一下，盯着王为己试图找出她在撒谎的证据。但并没有。王为己一向我行我素，想说就说。她说她当乐子，那她就是当个乐子。她也没有在这种场合不切时宜一本正经说笑话的习惯。

王为己没有回避视线，她平静的眸子就那样承受李洛词的凝视。李洛词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其实她也觉得有些胡闹。但要说是当个乐子？那毕竟是一个小姑娘和一个小狗的羁绊。“……是因为动物遗书吗？”

“不，是因为你。”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