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一起坑蒙拐骗多久了。”姜衡问。

“几个月而已，我们看这段时间黑水城不太平，就像浑水摸鱼捞点快钱。”

姜衡点点头，转念一想说：“不对呀，白飘飘在百姓家里装神弄鬼，你把她拿了领了赏之后不交到押魔司这倒是可以，可龙百变是押魔司追缉的凶犯，你不把它交到押魔司怎么领取赏金？它进了押魔司怎么这么容易出来？”

“我们只敢做些小偷小摸的行当，龙百变进了押魔司，关不了几天的。”

“是啊是啊，而且这几月案件连发，表面上治理的很严，可实际的刑罚却比以前轻了很多，像我们这样小偷小摸的，有时候关进去一晚，第二天早晨就放出来了。”龙百变在一旁附和道。

姜衡皱皱眉头，又问：“可我还有一件事搞不清楚，不管现在刑罚如何，你来来回回地被关进去，押魔司早该有了你的案底，对于累犯，肯定会有重判，怎么可能每次都这么轻易的出来？”

“职业秘密。”

“坑蒙拐骗的伎俩你好像还挺得意。”姜衡满是不屑的语气，接着说：“我可以不去告发你们，估计现在押魔司也顾不上你们这些鸡鸣狗盗之辈，不过你们得把骗来的钱都给还回去。”

“这怎么行？”

“这些钱都是百姓的血汗钱，都是押魔司奖赏捉鬼捕怪的法师的辛苦钱，就这么让你们给骗了，你们心安理得吗？”

“可我们没钱。”

“你们随便装神弄鬼骗一次就是一两银子，会没钱？”

“那是现在行情好，再说了买法器符咒，画符用的黄纸，狗血，阴阳水，这哪一样不得花钱，我们现在还欠着好几百两银子呢。”

姜衡用鼻子嗅了嗅：“点这么一桌子好菜，你们不像是欠了很多钱。”

“今天是白飘飘的生日，我们想给她庆祝一下。”

“一个死鬼过什么生日？”

“生前的生日。”

“那你们点这一大桌子菜她吃得了一口吗？简直就是荒谬！”

“你说什么呢！”雪鹤突然拍了桌子喊道，又接着说：“白飘飘生前是个苦命的姑娘，家里穷的揭不开锅，六七岁就卖给地主当丫鬟，就因为在生日那天偷吃了个鸡腿，被活活打死，十七八岁就没了命。死后不仅没人收尸，连个坟都没给她立，这才变成了孤魂野鬼。我们现在想给她过个生日，怎么了？有错吗？”

雪鹤边说边哭，姜衡被她这一惊一乍的劲头唬的说不出话，就连一旁的龙百变看着声泪俱下的雪鹤也愣住了。

“不管怎么样你们得把骗来的钱都还了。”

“还，必须还，肯定还。所以我们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搞钱。”

雪鹤瞄了瞄姜衡，站起身来抽走了他手上拿着的那张追缉令。

“是张追缉令。”雪鹤坐下拉开追缉令，接着说：“啊，是只老虎怪，赏金六百两。”

雪鹤两眼溜溜地直转，说：“瞎子法师。”

“我有名字，我叫姜衡。”

“好的，姜瞎子。”雪鹤嘻嘻地笑。

“姜大爷，您是要去拿这只老虎怪吗？”

姜衡点点头。

“你看这样怎么样，你一个人未必能把它收服了，咱们合作一回，拿了它之后，赏金二一添作五，一人一份。”

姜衡没有答话。

龙百变连忙凑到雪鹤身旁，贴在她耳边小声说：“大姐，这怎么行，这可是只老虎怪，怪中之王，六百两的赏金，它得多狠呐。”

雪鹤闭着嘴巴，嗓子眼里轻轻地哼道：“让他打头阵，咱们跟在后边捡个现成，我看得出这个瞎子不一般，拿下来那可就是四百五十两银子。”

“一人一半不该是三百两吗？”

“你傻啊，咱们三个人他一个人，一人一份咱们就是四百五十两，会不会算账。”

“有道理有道理，可要是拿不下呢？”

“拿不下我就带着你们跑，反正我跑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