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白峰悠哉游哉,一路上山。
背着一面木盾,肩上扛着石锤,腰间麻绳上挂着一柄小锤,以及几枚楔钉。
除了两枚铜绿色的根石楔钉之外,余下几根皆是家中祖传下的。
那面木盾是昨日到那位张松张哥家中拿过来的,形制有点像是宝塔,一层层的。
并且还有惟妙惟肖的雕刻凿痕。
此盾主体是用松木作材,将由灵光凝聚而成的‘松形’锢住,两者相辅相成,才能成为拥有玄奇效果的木器。
一个猴子一个栓法,对于不同器物,炼制方法,一样迥异,这和雾机炼羽不同。
“别的不说,单单是这木器而言,黄山所特产的松树,以貌奇称,所以灵光凝成了‘松形’。
但是其他地方,木器和黄山松的炼制,一点都不一样。”
白峰取下了盾,拿住把手,调动孱弱内气,便见木盾表层沿着凿痕,泛起光泽,隐约汇成塔形。
“塔状松形,其实可以炼成一件塔形木器,施展起来,会悬浮在头顶,浮现一层氤氲光膜。
不过那太消耗灵气,对于我等来说,难以驾驭。”
经脉中的内气没有几缕,压根施展不出威能。
但是炼成盾牌,老少皆宜,即便没有掌握内气,一样可用。
五禽戏的修炼,可以凝练内气,但是白峰才到第三阶段,虽然因为战法大成,可以随意操纵内气。
但是底蕴,远远不足。
白峰又将右手拎着的锤,在盾牌上敲打了两下,咂了咂嘴。
“装备齐全,完全是重装兵了啊。
只是盾牌还得握在手上,不太方便。”
以他化劲锤法,纵是单手,其实并不影响多少。
走在山路上的,并非白峰自己,有不少人进山讨生活,彼此相熟,见面还会打个招呼。
这不,白峰也遇到了两名熟人。
街坊邻居,以前对他多有关照的高、赵两人。
“高叔、赵叔!”
白峰抬起了手,笑着喊道。
“阿峰!”
高平推着车子,打量一番轻装简从,却又抱个盾的白峰,想到什么,说道:
“你这一番打扮,冲着猎石怪去的么?”
寻常石民开山凿石,进阶版的石民,寻怪猎石。
虽是劝着这个小子不要找死,但是有的时候,如果发现石怪踪迹,他们也会杀个试试。
不过石头漫山遍野,到处都是,旱涝保收,才是正业。
白峰点了点头,谦逊笑道:“我就试试,你们放心,我可谨慎着呢!”
“别出了事,哪天让我们上山抬你尸体就好!”高平神情严肃,“你也长大了啊。
也并不是我该管的。”
白父当初是名石民,就是因为猎杀石怪,丢了性命。
高平还能清晰记得那天,下着大雨,他和老赵几人,深夜抬着尸体下山那副场景。
说完,两人离开,老赵侧了侧头,“老高,我还以为你会多说几句。”
高平摇了摇头,“没有瞧见那小子的木盾?应该是件奇器!
老白家中一穷二白,估计是这小子自己搞得。
人有本事,咱还多说什么?
况且一起上山采石,接触一段时间,你还看不出来么,阿峰是有主意的人啊!”
奇器,拥有玄奇效果,才能如此称呼。
“也是,这臭小子学得很快,抡起石锤,瞧着都掌握了力从脚下起了。”
老赵点了点头,不由感慨说道:“现在估计我都比不上了。
年轻真好!”
五禽戏的修炼,一般是在书院四年学习,就是因为那个年龄最快,过了二十,筋骨渐渐定形,进步很慢。
……
遇到两人,只是个小插曲,白峰上了轿顶峰,沿路朝着山巅而去,同时朝着左右张望,寻觅轿石踪迹。
良久,他站在了一处陡峭山坡前,抬起了头。
一顶轿子式的石块一动不动,趴在八十多度的倾角上,和周围的环境,浑然一体。
双目明察,可以发现此石内有一块石核。
显然,这是石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