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奇再醒来已是在研究所的病床上了，只是，现在守着他醒来的不再有尹千雪，只余下一个钟老大。

“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今天免费回答。”钟老大见他那欲言又止的样，摇了摇头。

“千雪她，究竟是怎么回事。”陶奇面带愁容。

“她和妖神做了交易。”钟老大回答。

“妖神......果然和神做了交易。”陶奇死死攥紧拳头，但又马上松开，内心深感无力。

“但是很奇怪，世上已经几百年没有出现过妖神了。”钟老大自顾自地说道，“世界上所能承受的神力是有限的，按照前人留下的手稿来看，现存的应该只有一尊诡神，五尊魔神，还有一尊不知该如何定义的神。”

“其实一个世界只能容纳一尊完整的神，如果超过所能容纳的神力，那么世界将会崩坏重组，我甚至怀疑百年前的生物大灭绝就是由于神明降世所引起的。”

“但凡事都有例外，神明们找到了规则的漏洞，分别降下部分神力来到世间，这大概是他们之间相互制约的结果吧。也幸亏如此，不然随便来一尊完整的外神，我们毫无还手之力。”

“妖神实力如何？有机会杀死吗？”陶奇忽然问道。

“杀不死，这就是人类最大的悲哀了。”钟老大罕见的眼中露出无力感，“天赋神能是世界赐予我们反抗的力量，但这种力量与神比起来，相差甚远，尽管那只是十分之一左右的神力。但好在总有些天赋异禀的人出现，他们实力强大，远超一般的堕落者，甚至能和神掰手腕。”

“这么说，人类还是有希望将所有的神明驱逐出去？”陶奇眼中露出了希冀。

“要是真的就好咯。”钟老大摇了摇头，“前人们费尽心力，确实拼杀过几尊神明，可是......”

“那只是神明的部分力量啊，只要他们在这个世界还有锚点，那么就可以无限轮回降世。”

“那把他们的锚点全部拔除呢？”陶奇觉得或许还没那么绝望。

“是，这也是我们正在做的事情，可是，哪有那么容易。只要有一个人信仰神明，锚点就不会断绝，那祂就将生生不息。”

“召开世界会议，阐明祸患，集结全人类的力量，难道不行吗？”陶奇天真的问道。

钟老大斜着瞄了他一眼：“你以为所有人都会愿意？愿意放弃给他们带来无穷力量的神？”

陶奇闻言一滞，不禁扪心自问：“我自己愿意放弃现在的力量吗？”

他犹豫了，这就说明一切了。

“我明白了，这是一个死循环，无解。”

“没错，所以我们能做的就是——延长神明降世的时间，真要来了，那就拼尽一切杀掉，无限循环。虽然会死伤无数，但起码人类保留了部分希望，不会灭绝。”

“怎么延长神明降世的时间？”陶奇对钟老大刚才的话很感兴趣。

“灭掉他的信徒。神明降世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信仰之力足够，虽然信仰力量不足也可以降世，但力量会大打折扣，这样反而有利于我们杀祂，所以一般来说，神明们都是信仰之力充盈时才会降世。当然，这只是我们的猜测，具体如何恐怕就只有神明和他的一部分信徒知道吧。”

“信徒是指信仰神明的人吗？”陶奇问道。

“没错。除了那些被神的信条所洗脑的狂热信徒之外，只要和他做过交易的人都可以为祂提供信仰之力。而在信徒中，又有一类十分特殊的人，他们被称之为神使。神使不同于普通信徒，或许，他们中的有些人是被强行抓去的。”

“这都行？”陶奇诧异了。

“虽然是神，但对我们来说，都不是什么好神。除了信仰之力，鲜美的灵魂就是他们最好的粮食，这比信仰之力还有用。”

“也就是说，不仅人类可以帮祂建立锚点，他们自己也可以强行建立？”

“没错，现在的我们只是在夹缝中求生，如何完全翻盘，还得继续往前看啊。”钟老大感慨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