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守默径直走向报社会议室,正对着是一张大桌子,上座率已有七八成。桌子正中是一个看起来四十来岁的中年妇人,她头发烫作短卷状,圆脸大眼,是楼下棋牌室一抓一大把的外貌形象。明守默进来后对妇人点头示意,并叫了一声“叔义姐”就坐到靠门边的位置上仰着脑袋。而那妇人正是报社的社长,叔义。
“今天是玉潮成为正式职工的第一天,大家以后要同心协力,处理好报社的事情。那,就让玉潮跟大家说说这段时间的感受吧。”妇人温柔地说道,并把目光投向刚才的少女。
“谢谢社长!”玉潮开心地说“谢谢各位哥哥姐姐叔叔阿姨,我在报社这段日子里多亏了各位照顾,学到了很多报社基本运作的规则还有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社员!”看得出来,玉潮对于自己能够成为报社的正式职工非常开心。
“叔义姐,这样真的好吗?玉潮她...玉潮她还那么小,报社的事情会不会成为她的负担?”一个身材偏瘦的中年男人接过玉潮的话尾。
“我相信江玉潮,报社不在乎年龄大小,也不在乎能力大小,在乎是否有心为报社做事。况且她是孑然一身而来,也没有别的去处了。骨干会议上也已经通过了的嘛,大家都知道你心疼人,老秦。”叔义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笑了起来,会议室里面的人也都跟着笑起来。
“叔义姐,你知道的,我们这样的人,见得阳光却如同见不得阳光,玉潮可以有更好的生活。我们这帮隐匿者..”
“啪!”叔义突然一拍桌子,老秦只好闭上了嘴,面露难色。而同样的,会议室里几乎一多半的人都跟老秦是一样的表情。大家都觉得江玉潮年龄太小,又过于单纯。而报社总是有各种各样的危险,实在是不适合在这里。
“秦叔,我们报社的存在不就是为了消除危险吗?我双亲尽失,至今凶手毫无音讯,我加入报社,也是为了我自己!”江玉潮坚定地说道。
“秦小关,我说过很多次了,不允许在‘地下室’以外的地方说那三个字。你莫非不知道我们因此丢掉了多少兄弟姐妹吗?”叔义严肃地说“对了小明,你追踪的那个案子怎么样了?”
“办妥了”明守默回答。
“好,今晚见。现在各回各岗。”叔义结束了这场本应该是欢迎会的临时会议。尽管大家都情绪复杂。江玉潮找到了明守默,“默哥,嘻嘻,我跟你一样啦,我也是报社的社员了。以后还要默哥多多帮助呢!”明守默轻叹了一口气,面色凝重的对江玉潮说:“小江,老秦说得对,如果有选择,还真不希望你跟我们在一起,或许某一天清晨,你会再也看不到我们其中的某个人。”而江玉潮露出十分委屈的表情,默默地没有作声。只是哦了一声,就回到了自己的工位上面去。报社里各种打字敲击声和讨论声如常响起。
这天晚上,明守默转过好几条街来到报社的背后,他推了推报社后门不远处几米的青砖墙,这里是一道暗门。他快速的进入后,砖墙便旋转回了原位。只下了一跑楼梯,便是一个较为宽阔的房间。这就是叔义所说的地下室。在这个房间里,叔义、老秦还有江玉潮都在其中,还有其他几位白天参与过会议的成员。明守默摘下匕首,用手轻轻触碰了楼梯最后一步旁的水泥扶手,一道白色的光晕瞬间包裹住整个房间。“叔义姐,可以开始了”明守默向叔义点头示意。叔义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短发,说道:“这是玉潮第一次来‘地下室’,玉潮你记住,每个人来地下室的顺序不可以混乱,小明会在最后一个进来。刚才的光晕会隔绝我们与外界的联系。”玉潮点点头。
“诸君,昨天小明去处理掉了一个寄生者,它是气郁寄生者。”叔义开始了话题。旁边的江玉潮一脸困惑,叔义见她疑惑,随即解释说道“这世界有三种人,准确说也不一定是人。应该说人类社会中有三种类型,一种是普通的人,一种是我们这样的隐匿者,而另一种就是寄生者。所谓寄生者,又分为气郁寄生者和附体寄生者。普遍来讲,气郁寄生者会强于同等阶的附体寄生者。”
“同等阶?一共有几阶诶?”玉潮有些好奇。
“目前接触过的大致可以分为三阶,灰、银、白阶,但根据历代隐匿者的手札,在此之上还存在着他们曾遇见过或传说中的黄、红、鬼阶。”明守默补充道,解释了玉潮的疑问,玉潮点点头。
“我们隐匿者也有类型之分,分别是战斗型、保护型、神思型,相信你们都知道,在觉醒的那一天夜里你们都会梦到一团五彩的光晕,追着光晕就能找到‘初始之地’。紧跟着,战斗型的隐匿者会梦到自己的武器,第二天醒来后武器就会在自己的胸前;保护型隐匿者会梦到自己的保护能力,每个保护型的隐匿者保护技都各不相同;神思型的隐匿者会梦到一纸契约,契约会引导入梦者签订。我们最近一次从初始之地找到的隐匿者,就是玉潮。寄生者对于我们而言无需多问,就是我们头号死敌。他们是从人的七情六欲,思想邪念中诞生的非生命体,有的会寄生于普通人,有的则不会。气郁和附体寄生者顾名思义。但除了寄生者以外,普通人既是我们会拼尽全力保护的对象,又是能直接取走我们性命的群体。”叔义拍了拍坎肩上的灰尘继续说“我们隐匿者在体内心脏位置都会有一块魂石,物理方法并不能看到它,包括现在的医疗器械。只有进入寄生者感应范围内才会被寄生者发现,但是麻烦的是每个寄生者的感知范围不一样。”
“哇嗷!”坐在玉潮旁的一个年轻男人突然两只手成爪状大声地对玉潮叫起来,把玉潮吓得一抖。随后老秦啪地一声打歪了他的帽子:“叫你小子别整人!”突然严肃的‘地下室’欢乐了起来。
“干嘛呀你!秦叔早就跟我说过咱们报社有个神经病,就是你!”玉潮面色红润,生气地对刚才的年轻男人说。
“呀呀呀,这不是反反复复听名词解释太枯燥了嘛,别不经逗啊玉潮!哈哈哈哈..”年轻男人打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