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零六年暮冬,天空还飘落着零星小雪,国立东都科学院的地标性雕塑——“宏伟的蓝”上覆盖着厚厚的积雪,蓝色雕塑的外围轮廓上描绘着古典艺术品上常见的金色线条,配合飘洒着朦胧白点的天地景况,真犹如一条巨大的蓝鲸在浓云中翻腾。
视野移步“蓝鲸”之外,通过古老的铁门,在落满有紫色梅瓣的、高低错落、不规则交叉的大道旁,三十六座顶着祖母绿的俄式建筑一如往常,肃穆地屹立于堆叠有凄白和冷绿配色的背景中,浓厚的历史沧桑跟随不时吹起的寒风,让无生命的铜像也充满了多少悲怆。
一个高大而又单薄的身影同人潮从雪花翻起的前方走过,他全身上下整齐笔挺地穿着一套黑色西装,西装外简单而又不失协调地套着一件白色大衣,双手戴有一副黑色的皮手套,手提一件可谓巨大的黑色公文包,再加之其如大理石般致密洁白的皮肤,远处视其整体别有肃穆圣洁的感觉。
他有着一头浓密乌黑的长卷发,自然垂至颈后,前额的发在两边自然散开,繁而不杂,随意而自成优雅。他戴着一副细框线的银色方形眼镜,眼神中透出学者特有的理性之光,如寒冬高森之上的雾凇般剔透,和身外的风雪相映形成一种独具的美。
“复先生,还请您稍等!”
男人的身旁传来一阵呼喊,转眼一看,原来是一名相近着装的男子。
“您是?”
“沈丰原!先生!两年前和您同期进入科学院的。”
“请容我思考一下,您是那名来自天光大学生物科学的学生吗?”
“是的!先生!”
眼前这名名叫沈丰原的男子兴奋地回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