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林清倒是觉得，可以慢点儿走，路上打听打听消息，也顺便了解一下银州以外的民生。于是，一路打尖住店，边走边看，这回倒是如了韩湘和郭威的意了。

一路上听得的消息都差不多，看来事情是坐实了。只是，有一个消息引起了林清的注意，新任直隶都督姓冯，全名叫冯阳，是京城冯家的人。

林清出发时，还没有接到朝廷任命直隶都督的文书，而为了防止过早地暴露身份，并没有安排公府的人日常报送文件，除非十分紧急的公务，否则都交由丞相处理。也因此，才在路上听到新任直隶都督的消息。

“京城冯家，与土城冯家是什么关系？”林清问郭威。

“应该是一家，在中州，京城以外的世家贵族，一般都是京城同姓世家在各地的分支。”郭威回答道。

“记得剿灭土城冯家时，冯家家主说他们的背后是高家，这又是怎么回事？这冯阳是冯家人，背后应该是高家，难道这里面还有内情？韩湘，你的情报网有消息吗？”

“大人，我们的情报网，暂时没有太多的消息，我们的人目前只能得到各级官府的消息，还没法打进这些大型世家贵族的内部。”韩湘摆了摆手，一脸尴尬地回复着林清。

冯家的背后是高家，高家的背后是张家，那么冯阳说自己是张家的人，对外打着张家的旗号，也是合乎情理的。

不过，林清既然知道张家和高家是有矛盾的，那么冯阳到底是为谁做事，这就要打上个问号了。而且，冯阳才到任几天时间，恐怕各府各县的主官还没有认全，怎么消息就满天飞呢？

先不管他，等到了省城，找个合适的机会，会会这位都督大人，一切就都明白了。

过了岔路口，就是京城和省城之间的交通要道，人来车往，好不热闹。而后面的那两个身影也是亦步亦趋，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甚至打尖住店时，也总是能碰到。

这天下就没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就算两拨人是顺路，可是路上的吃喝拉撒，习惯总是会有差别。节奏如此同步，那没有鬼才怪呢。

林清和韩湘都看出了些端倪，不过，只是暗自沟通了一下，不想打草惊蛇。

后面的那个两个人，跟了一路都没有被发觉，还在沾沾自喜。

“井上阁下，你看，中州人实在是太愚蠢了，这一路都没有发现我们。”

“搜嘎，小野佐领也是有些小题大作了，这个人，山里出来的，也看不出什么本事，白白让我们，跟了三天了。”

林清为了试探一下后面的两个影子，在快到省城时，改变了路线，开始绕着省城考察起周边的县城来。两个影子也跟上了。这就彻底暴露了他们的目的，盯上梢了。

围着省城周边，绕了三天，走了四个县城，两个影子一直在跟着。既然确定了你们的目的，那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可能放过。

韩湘的情报网在省城是有秘密据点的。林清三人到了省城以后，就在秘密据点附近，找了一家客栈住下，其实这家客栈也是韩湘命人秘密开设的，只不过不是作为联络之用。那两个人也尾随而至。

韩湘让客栈老板查了一下住店的登记名册，这两个人的名字，登记的叫张卓和张朔。又是张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