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儿，恐怕我只能拒绝你的邀请。我不想再插手地狱的业务了，无论是为地狱公司牟利，还是与地狱公司为敌。”

魔鬼观察沈缘的侧脸，他的脸上看不出隐瞒或是动摇的痕迹。也许他这一次真的累了，又或者他的欺诈技术精进到了能够胜过自己的程度，薇儿更不愿意相信后者。

魔鬼变得安静，过了一会，她的肩膀靠了过去。

“沈，其实这段时间，我一直想找一个机会和你道歉。关于最开始的事情，我很抱歉将你引入契魔者的道路，让你身不由己。我知道你心里还有一部分仍然对天翼种抱有期待，你已经证明过自己了，向当初不看好你的高高在上的鸡翅膀证明了你的能力。”

“你让我的大学生活充满了快乐，我们原本以为我们会走到一起，真的。”

“我们曾经存在理念上的纠纷，我以为这些东西会被时间抹平，看来我也有看错的时候。”

薇儿站起身，拨动头发，眼睛里带着悲伤的情绪。

“这一次来，我真的十分期待我们的合作，不过，也许是我自作多情了。”

薇儿转过身，沉默地离去。

“薇儿。”

身后的呼唤让魔鬼停下脚步，她转过身，眼眶正在泛红，就像一个强忍泪水的女孩。

沈缘看着她，脸上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伸出手掌。

“我只想告诉你，薇儿。”

“不管我们的想法有多少分歧，我们仍是朋友。”

分手场景在中央公园上演，这让站在一边的史莱姆清洁工不知如何是好，它有些感同身受地缩小了自己的声音，看着眼前地悲伤化作遗憾。

他的女主角回应了他。

薇儿单手揪住沈缘的衣领，将他从长椅上举起，脸上的悲伤彻底消失，只留下一个怒火中烧的魔鬼。她之前一系列的挽留都是演技，从结果来看，她还没有资格得到奥斯卡小金人。

“朋友？！是谁教你说出这种孬种说的话的？乌托比亚吗？”

薇儿松开手，将沈缘丢在长椅上，恶狠狠地对他说：“小缘子，你最好向你崇拜的鸡翅膀祈祷，让他们能保佑你度过每一个还款日。否则，等你到了地狱，我会让你明白拒绝我究竟要付出多么高昂的代价。”

薇儿怒气冲冲地大步走开，走的过程中还不忘朝后竖中指。

“用我前男友的身份继续去招摇撞骗吧，沈缘，我同意了。不必感到羞耻，这就是魔鬼的生存方式，煞笔！”

薇儿的咆哮响彻整个中央公园，所有围观者在听到那样气愤的怒吼后都感到心脏砰砰直跳。

史莱姆清洁工看着刚和母狮子刚正面的男人还躺在那里，有些担心地走过去。

“你没事吧，先生。”

沈缘转过头，他神清气爽，脸上带着兴奋的红晕。

“我当然没事，不仅没事，我现在感觉前所未有的愉快。”

恶魔种的力量，正在他的体内流动。薇儿承认了他，她的力量也是。

就像无数次梦中重演过的那样，沈缘控制右手进入魔化状态。

青黑色的鳞片在他的皮肤上生长，他的手臂很快就穿上了一件狰狞的臂铠。沈缘轻松活动手指，指尖划过的空气快速扭曲，散发一阵寒意。

沈缘对这份力量稍有了解，看来薇儿给了他一个惊喜。

“利维坦之力。”

现在，沈缘终于成为了一个真正的契魔者，哦不，比契魔者还要强大。

现在，他的委托生意，该正式开张了。

……

晚上六点，沈缘沿着台阶向下，来到一扇封锁牢靠的铁门跟前。

手指轻敲三下铁门，几秒钟后，门上的小窗擦得一声打开，一指宽的窗口后面出现一双狭长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