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如死亡一般寂静，玉熙宫中的灯光勉强维持着宁静。

虽然如同往常一般，可在宫里的人都能够感受到窒息。

尽管什么都没有发生，可人人都感受有什么大恐怖即将降临。

而在此刻，嘉靖好端端地坐在八卦台上，仿若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黄锦，看这样子，宫里头乱糟糟的。”

嘉靖的声音在空旷的玉熙宫中显得格外清晰，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仿佛早已洞悉了宫中的微妙变化与人心浮动。

“主子，吕公公已经在教训这些奴婢们了，很快就不会打扰主子的清修了。”

黄锦恭敬地回应，他的声音里透露出对嘉靖帝的敬畏与忠诚。

作为嘉靖的心腹太监，他通过监视器时刻监控着宫中的风吹草动，对于这种莫名的紧张氛围自然也是心知肚明。

自打进入黑夜，宫里的人便开始慌张起来。

哪怕是他这个秉笔太监，心里面也堵得慌。

“黄锦，你可知这背后的原因？”嘉靖轻轻转动着手中的玉扳指，眼神深邃，仿佛能穿透黑暗，直视人心最深处的秘密。

黄锦微微低头，沉吟片刻后答道：“主子，宫中人心复杂，或许是因为某些谣言或误解导致了这种氛围。但具体缘由，还需奴婢进一步查探。”

嘉靖轻轻一笑，摇头说道：“你啊，在这儿跟朕摆机灵，还是真就这么蠢？”

黄锦听到这儿，脸上浮现出一抹憨笑：“主子，奴婢就是一个蠢人，猜不透其中的缘由。”

嘉靖也不卖关子：“是浙江那边出事了。”

“浙江？那边又出什么乱子了？莫不是那些个妖魔终于忍不住，想要开始吃人了吗？”

黄锦悚然一惊，首先想到的就是浙江那边的妖魔终于不装了，不再以戏曲迷惑，而是直接改吃人了。

“没那么夸张，不过确实有些麻烦的事情出来了，只是不知道究竟是虚惊一场，还是会酿成滔天大祸。”

嘉靖语气淡然，明明是如此紧急的事情，却显得无事发生一般。

“主子，那这可怎么办呀？奴婢得赶紧去...”

“不，先等等，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候。”

嘉靖站起身来，走向殿门，一把将其推开。

迎着月亮，伸出手去，似是要将月亮掌握在手心。

“饭要一口口吃，戏也要一点点看，个个都自命不凡，其实都不过是舞台上的角罢了。”

......

血在凝固，心在颤抖，海瑞能够听到自己牙齿在打颤，那是恐惧到了极点。

观看戏曲的官员们早已匍匐在地面上，这些将百姓当作奴仆的官员们在今天居然也沦为了奴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