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消息要是传了出去,只怕严党在顷刻间就会土崩瓦解。
“你啊,真是糊涂,你能让马宁远去对付清流的人,就不能让他来对付我们严党的人吗?”
严世藩默然无语,您老还真是逮着一颗棋子就往死里用。
不过马宁远虽然是个酷吏,但对他的老师胡宗宪还是忠的。
上次自己借着胡宗宪就让他帮自己去做事了,这次想必也一样。
“爹,我明白了,只是,改稻为桑的事情,还要继续吗?”
事情到了这一步,严世藩也算是看出来了,哪怕延长了时间,改稻为桑这件事情在出了这档子事后,多半也是做不成了。
“世藩,事情虽然到了这一步,但还是得做的,浙江官员的家产,也只能够满足皇上的一时之需。
不去找个长久的钱袋子,严家终有一天,会无法满足皇上的胃口的。”
听着自家老爹的话,严世藩的眉头深深皱起。
浙江可是严党的大本营,这次为了严家的存活,所以不得不断臂求生。
但毁掉一个根基容易,重新建起来就难如登天了。
况且,清流们难道会允许他们严家重新在地方上站稳脚跟吗?
会不会到时候及时改稻为桑成功了,也是在清流们的手上成功的呢?
“爹,儿子明白了。”
事情已然到了这一步,后退也没有法子了,唯有不断前进。
......
徐阶府上。
“我说徐阁老,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还有你,张太岳,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在皇上的面前,为什么要替严嵩父子说话?”
高拱气呼呼地来回踱步,刚刚在皇上面前的,二人的表现让他极为不满。
明明皇上已经对于严嵩父子的无能很不满了,只要再加把劲,就可以达成倒严的目的了。
可是,这两人,却帮着严嵩父子说话,硬是让严嵩父子缓了一口气,让他们有补救的机会。
“肃卿,倒严这事急不得,如果没有万全的把握,就不要轻易出手。”
徐阶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茶,心里却想着别的事情。
他已经收到谭纶的来信了,浙江那边发生了许多不得了的事情,皇上甚至派遣了锦衣卫去保护那两个县令。
事情的发展已经超乎了徐阶的预料,裕王又一直在皇宫,想要见上一面都不行。
那这事,就必须得从长计议。
“万全的把握?难道我们现在的证据还不够充分吗?皇上的态度已经如此明显,为何还要犹豫?”高拱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和不解,他无法理解徐阶为何在关键时刻选择退缩。
徐阶放下茶杯,目光深邃地望向高拱,缓缓说道:“肃卿,你我都是为国为民的臣子,自然希望早日清除朝中奸佞。严嵩父子在朝中经营多年,党羽众多,势力盘根错节。若我们贸然行事,非但不能一举成功,反而可能打草惊蛇,甚至可能引发更大的动荡。”
“再者,皇上虽然对严嵩父子有所不满,但并未完全失去对他们的信任。我们若是在皇上尚未下定决心之时便强行推动,只怕会适得其反,引起皇上的反感。到时候,不仅倒严无望,反而可能危及你我自身的安全。”
高拱不甘地一拍大腿,却见着旁边的张居正嘴唇微动,似乎想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