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叶嫩碧,草地上开着红红白白的小花。
郑应雄被派来当苏渐鸿的武师,擅使一手拜月拳。
苏渐鸿恭恭敬敬说:“请你演示。”
郑应雄吸一口气,脸绷紧,眼珠弩高,缓缓运起掌来,忽然握紧十指,拳出风生,呼呼直响。
“好!”苏渐鸿的两眼亮如喊星,跟着学起来。
双换掌,单换掌,顺势掌,转身掌,回身掌.....见这三少爷能更上,这郑应雄的掌也就愈发快了,这都是在沙场上经过生死搏命留下来的。
干净、利落!
郑应雄运脚很快,双腿移动时,都隐隐有种声音。
苏渐鸿跟着慢慢学,一个时辰后,就将拜月拳学得有几分模样,郑应雄笑道:“三少爷这武学天赋,不是我能教的。”
“不,我还差得远呢!”
郑应雄见到这样的天才,也当真愿意多指点些,谁想苏渐鸿忽然跳上一个木桩,在那打起了拳。
郑应雄不禁道:“方寸之地,怎么能够施展?”
“方寸之地,亦有乾坤!”苏渐鸿一拳打出,身如虎豹,脚下那木桩却纹丝未动。
“这还教什么呢?”郑应雄转身出了院子,收拾了包袱,此后,也没听闻他再来过齐国府。
在木桩上练,苏渐鸿还不过瘾,他跳上屋顶,在屋脊上练拳。
他的腿又来又快,用手越来越潇洒。流出的汗,被那春风一吹,更舒服了!
“练武就练武,还非在屋顶上练,显摆给谁看?”苏西江得知了这消息,想着那漱玉馆的宽敞,如今这住处的逼仄,不免心生怨气。
“二少爷,只要在国子监的比试中赢过他,他自然得滚,那漱玉馆又是咱们的。”
苏西江皱着眉头:“他要去国子监了?”
“少爷可以和国公爷说的,这也闲着咱们心里肯容人不是?”
苏西江的眼睛一亮:“有你这么一说。”
不觉从上午到了晚上,苏渐鸿终于收了拳,吐气如箭,睁眼,天空已是繁星密布。
北看,皇城外的通天楼高高耸立,通体微白,有几粒深黄火焰,是琉璃灯;往下看,各种灯笼亮着,他站在屋顶上,好似群星拱月。再向四处用眼,便能瞧见柳絮一般的夜色。
苏渐鸿忍不住长啸一声,房内闭目静坐的元子瑜恼了,拿起墙上挂着的剑,出得门外,一跳而起,只见屋顶上的苏渐鸿张开双臂,往下一跳。
“哼。”元子瑜轻轻落在地上,把剑收了,依旧回屋静坐。
溜肥肠、红焖羊肉、烧鸡、豹狸烩三蛇.....桌上的碗擂上一碗,又一碗。
“慢着点,当心噎着。”
细雪听着筷子碰撞瓷碗的声音,笑着劝,同时还担心这菜做少了。
半大小子,饿死老子,何况是个练武的,苏渐鸿的食量如今确实大。
细雪忙开了灶,现炒,苏渐鸿吃着白米饭,有滋有味。
“你以为你现在很了不起?”
看苏渐鸿这神采飞扬的模样,柳舟月就有些不惯的。
“难道我不了不起吗?”
柳舟月说:“你还差得远呢。”
但她也不得不承认,在苏渐鸿的身上,她打了眼。
此子确是个很有天赋的人。
饭后,苏渐鸿打了个饱嗝,想起了十二楼剑药铺内,离明大仙说的好东西。
只是如今这靖孽司定然还盯着那边的,而离明大仙又走了,嗳,只得以后再去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