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如是问完话手指攥着衣角的力道更紧了些,似乎两句话用尽了这位少女的勇气。
顾绪指了指石椅对面的房子。
“我住那里,前天晚上刚刚搬来。”
那一天两人再没言语,酒如是匆匆离去,顾绪继续闭上眼看着阳光照射在眼皮上的红色“帷幕”。
第三次见面时,顾绪是摔倒在酒如是面前的。
在那个夏天,顾绪得到了自己第一辆自行车。
(只是当年的他以为这是父母买给他的,许多年后他才知道,那辆自行车是父母在银行里存钱的赠品,不然他也许至今都不一定会骑自行车。)
得到自行车的第二天,他的父亲就带着他和他的那辆红色的自行车来到了附近的一条街道上。
这条街很宽,但基本没有什么车流,街道呈现一个下坡,很适合练习自行车。
但时间不长,尽管是一个下坡,顾绪没有能骑行几步,他的父亲似乎也没有教他的打算,不久就离开了。
顾绪第二次去找父亲让他教自己学自行车时,父亲正在打麻将,父亲没有理会,同桌的一个妇女倒是说了一句。
“顺着大坡自己遛两圈就会了。”
于是,顾绪在一次次摸索中一次次从坡上到坡下,无数次摔倒,直到摔在酒如是面前。
那一天后,大坡上多了一辆白色的自行车,酒如是慢慢的骑在红色自行车的旁边,看着这个少年从笨拙的骑行、摔倒、撞电线杆、被补习班的人看笑话,到可以自由的骑行,驾驭这条给他带来无数次失败的大坡。
窗外的小雨停了,槐树似乎也不再脱发,蝉鸣四起,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她知道,她要等的那个时光里的少年来见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