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罗刹？”张有余心里安定了不少，说话都开门见山的。

“仙长何故明知故问？”罗刹掩口浅笑道，那副做作的神情看得张有余直起鸡皮疙瘩，他在心中暗暗发誓，她要是敢说“仙长你好坏”那就算是个幻象自己也要给她剿灭咯。

好在她没这么说，很快就进入了正题：“为仙长送来的礼物，看来仙长已经收到了呢？”

张有余看了一眼十三残留下来的“纸球”遗骸，问道：“什么礼物？”

罗刹又做出了掩口轻笑的动作，说道：“仙长又明知故问了，当然是仇人一枚。”

“他可不是我们的仇人，我们也不会把仇人当礼物，”张有余摇了摇头，“而且，十三事先到你的洞府布置这么老些禁制阵法的，我们照常理又决计不可能打赢他，你到底是把谁给谁当礼物送啊？”

企图被点破，罗刹表情也不见尴尬，反倒是笑得更暖了：“奴家就知道仙长不好骗呢。仙长说得没错，奴家将仙长和仙子要来的事情告诉了十三，等你们在这里打，谁打赢了就是谁的人情。”

风照嗤笑一声，“这算个……算个什么人情啊！”

罗刹看向风照，还是一样笑道：“这位仙子说得是呢，所以奴家特地来此，就是想把真正的人情送到位。”

张有余打断了她的话，问道：“你到底是妖门的人还是魔道的人，还是说……妖魔又要沆瀣一气了？”

听他这么说，罗刹做出了一个委屈的表情：“仙长这是什么话，什么妖门的人魔道的人，奴家就不能是自己么？”

张有余冷冷道：“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见他神情冷漠，罗刹不再故作委屈，而是恢复了先前的笑容：“好吧，那就这么说吧，奴家已经脱离妖门了，但也没有真正加入魔道，它们隐居起来，不会轻易让外人加入的，奴家目前能接触到的，也就只有十三了。更重要的是，奴家也不想加入。”

“你们有什么阴谋？”这次开口的又是风照。

“仙子，瞧您说的，”罗刹对着风照也是咯咯娇笑，“奴家能有什么阴谋？那十三非要做这些，奴家跟着帮帮忙咯。

“奴家自从知道仙长仙子在追查这件事，就一直故意留下妖气，等着几位来呢，你们说，这算不算人情？”

风照闻言嘿然：“不还是一样吗，我们能追查到十三，十三也能反过来利用这点埋伏我们，还是谁捡到算谁的人情，合着您老人家从来都是空手套白狼的，还两头都卖好。”

“哎哟！”罗刹非常捧场地笑着，“这位仙子当真风趣。这么说吧，我这个人啊，从来不喜欢在一条道上走到黑，妖门的重要决策他们从来不告诉奴家，万一哪天和仙庭或者魔道闹掰了，奴家不就成了那覆巢之下的卵？所以啊，魔道的情奴家要卖，仙庭佛门乃至地府的情，能卖的奴家也一并卖了。”

张有余感觉自己能理解一点她的想法了，他思索了一下，突然道：“这么说，你认为三界将会发生重大变故？”

罗刹道：“仙长当真慧心如炬！没错，奴家是有这个想法。”

张有余眯起了眼睛：“魔道真有动作？”

罗刹笑眯眯地看着他，良久，敛起了笑容，重重地点了点头。随即，她又恢复了那一脸做作的笑，问道：“如何，仙长，这样算不算人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