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长雪慵懒眯了眯眼,沉沉的视线上下打量了番,轻声说,“吵吵把火的,我当是谁呢,陈嫂”一句话,顿了两次。
陈嫂心一沉,反手给就近的女佣一记巴掌。
“小姐来了也不知道倒茶,眼瞎吗?还不快去准备。”陈嫂赔笑道,“您请稍等,我这就去叫先生。”
不愧是待在王家数十年的陈嫂,场面话说的漂亮。
王珈升走来的时候,茶水刚刚到。
轻轻抿了一口,陈年君山银针,到嘴里都没法仔细品味。
王家连买茶叶的钱都没了吗?
半盏茶下肚,江长雪调整表情,故作深情,“舅舅,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深陷虎狼环伺的困境,如果你信得过我,把股份转交给我,带到我十八岁,找个适当的时机还回去,就让炮弹都往我身上砸吧。”
王珈升满脸绯红,一直红到发根,盯着这个明目张胆的强盗,升起了不可遏制的怒火。
江长雪眼角噙上两滴泪花,唇瓣却勾起玩味的笑。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曾经跑到监狱夺股份的舅舅落得这幅下场,还真是怪难为情的。
她戏谑挑了挑眉,柔声说,“全部的股份给我,侄女帮您老,冒着众人指责的下场,也要留下王家的血脉。”
王珈升脸色发青发红,额上的一条青筋涨的老高,连着太阳窝的几条筋抽动。
“你就是来看我笑话的吗!”声音低低的,略显阴郁。
江长雪无辜眨眼,“没看出来吗?我在明目张胆的威胁你啊?”
王珈升刷的一下站起来,全身都在颤抖。
“雪儿,你怎么会变成这幅样子!”
“舅舅,别生气,喝喝茶,这些冠冕堂皇的话,都是舅舅教我的呢。”江长雪举杯,隔空回敬,笑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