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驰剑哄道:
“乖儿子别哭了,爹这就发卖了这老奴!”
老嬷嬷一听就急了,她是秦鸢的陪嫁嬷嬷,更是从小伺候秦鸢长大的老人,如今一句话就要发卖,她还活不活了?
秦鸢彻底气的心梗,站出来理论道:
“刘妈妈何错之有?再说了她是我的陪嫁,将军你管不着!”
苏驰剑暴怒,那双手就要扬起来,门外那个女孩终于站了出来,这就是女主苏梦欢,她长得可爱又充满灵气,虽是素衣装扮却难掩姿色,柔声开口道:
“爹,这个老嬷嬷跟了夫人那么久,发卖了的确不合适,但嘴上不检点的确不适合伺候夫人,不如给点银子回家颐养天年吧。”
刘妈妈来不及哭诉,苏驰剑已经点头道:
“就听欢儿的话处置。”
苏妤窈瞧着秦鸢满眶通红,指尖更是掐得陷进肉里。
怪不得书中的秦鸢总是歇斯底里,这换谁谁不疯呀?
秦鸢气愤难当,崩溃道:
“你敢这样对我!”
苏驰剑毫不在意,本来今天还想好好和秦鸢商量,可谁知道吓到了他的宝贝儿子,那就顾不得她了!
苏驰剑冷着脸道:
“出嫁从夫,十五年来你未给我生下嫡子,也是我不与你计较全了你的主母身份,你说我敢不敢?”
下人正要把刘妈妈带出去,苏妤窈站到刘妈妈面前厉声道:
“慢着!”
苏驰剑转身看见一瞧,苏妤窈不卑不亢道:
“父亲,娘亲没生下嫡子难道全是娘亲的错吗?这些年聚少离多,有多少相处的时日你心里不清楚吗?”
苏驰剑许久没见过这个女儿竟不想已经出落得如此亭亭玉立,并且周身气韵更是说不出的矜贵,苏驰剑压制脾气,苏妤窈说的的确是这个理,他不好反驳。
苏梦欢站出来了,眨着忽闪忽闪的大眼睛,一脸为难的和苏妤窈反驳道:
“妹妹,父亲在边关上阵杀敌保家卫国,这是为国的大事,难道你和夫人是怪爹爹把百姓看得比你们还重?”
秦鸢立刻警惕,这丫头说话犀利,传出去就是苏妤窈鼠目寸光,拎不清家国重任。
秦鸢要开口反驳,苏妤窈给了一个眼神,气定神闲的回道:
“我和娘亲可曾说过这种话?若我娘有怨言,当初为何会答应将军府的求亲?在将军府万难之际伸出援手?”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的确如此,将军当初报国无门,初来京都处处受排挤,若不是得了太傅赏识推荐做官,怎么可能有今天?还能求娶一品太傅的女儿?
苏驰剑一时心虚,苏妤窈还继续说道:
“既然姐姐说到这里,我倒是想问问父亲,既然为国为民操劳至此,连家中的妻儿都难以顾及一二,怎么还在边关美妾在怀,正房未有所处就有了一儿一女?”
在京都,正房还未诞下子嗣就让小妾有孕可是天大的丑闻!
苏驰剑愣了,这不就是说他宠妾灭妻?
徐艳娇赶紧站出来解释道:
“小姐你这话什么意思?因家父救将军才离世,将军也是同情我的处境才纳了我,你莫要胡说!”
苏妤窈眸色闪过一丝凌厉,不怒反笑道:
“不是这位姑娘要叫我一声妹妹的吗?我是将军府嫡长女,哪里来的姐姐?”
书中的苏梦欢如今十六,苏妤窈今年入秋才满十五,她记得可清楚了!
苏梦欢一时梗住,她大苏妤窈近两岁本想着摆姐姐的款,却被苏妤窈抓住把柄!
苏梦欢求助的看向苏驰剑和徐艳娇,眼看事情要败露,徐艳娇赶紧解释道:
“梦欢不懂事,想着和小姐亲近些才这么说的,其实她……她小你一岁!”
苏梦欢附和道:
“对,是我叫错了!”
苏妤窈微微挑眉,嘴角浮现一丝嘲讽,为了不叫人怀疑,连岁数都开始造假了?
几人做贼心虚,连看着苏妤窈脸上的笑也觉得是在嘲讽刺她们。
苏妤窈并不理会继续严词道:
“不管年龄到底如何,既然都说是爹纳了妾,这世上就断然没有小妾的儿子冲撞了主母要主母赔礼道歉的道理,更没有连妾室茶都还没孝敬就诞下子女让主母硬点头的事!”
“父亲,你这么做对得起我娘这些年的付出吗?又让我外祖怎么想?”
耻辱,当真是耻辱,本来刘妈妈这事让苏驰剑抓住把柄想给秦鸢一个下马威,秦鸢本就柔顺很好拿捏,只是不知苏妤窈这么难糊弄!
苏驰剑骑虎难下,男人的面子让他低不了头,可继续僵持下去,这传出去就是他的万般不对,才刚回京都可不能给这种事毁掉大好前程!
“放肆!不过是晚来一会,竟闹出来这种事!”
千钧一发之际,只见老夫人拄着拐杖急切赶来,站在两人中间唉声叹气道:
“这事是你对不起秦鸢,她为你操持这个家那么多年,不能这般苛待!”
老夫人开口苏驰剑这才没反驳,徐艳娇瞧着不对,拉着一对儿女退到苏驰剑身后。
苏妤窈还以为老夫人是站在秦鸢这边的,可下一秒老夫人话锋一转也说道:
“秦鸢,你一个妇道人家也不能这么和你丈夫顶嘴,出嫁从夫,丈夫说什么就是什么,反正孩子回来也是要记在你名下,你闹什么?别叫人传出去说你没有容人的气度!”
眼眸一转到了苏妤窈身上,更是带了两分怒气道:
“还有你,身为将军府的大小姐,父母吵架竟不向着你父亲,更是容着你母亲撒泼,看来还是管教不当,即日起在祠堂罚跪,这件事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