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宿眠回过神:“没事。”
脑海中却不受控制地闪现过梦到每一个细节,她想起了血喷溅出来在空中慢镜头回放的样子,想起了白色的杯子,清透的液体,却独独想不起来是否是猫眼石?又是否是葡萄汁?
她无意识将手中杯子攥紧,牵起一抹勉强的笑。
“要不,我们今日去酒楼里吃吧?”
刚刚还兴高采烈地要喝葡萄汁,前后不过几个呼吸便突然改了主意,实在让他费解,也实在有些……担心。
毕竟宿眠此刻脸色实在不好看,手也因为用力导致血液不通而变得惨白,活像是被什么威胁了一般。
夏瑾隔着衣袖将手搭在宿眠手背上,安抚地轻拍。
简单的一个动作,宿眠却真的有被安抚到,是她魔怔了,既然怀疑了那不喝不就行了,干什么纠结这么半天,非要确定个所以然来。
难道是脑子用多了,磨损了?
随手将杯子放在小几上,宿眠表情严肃。
小意,我能说吗?
(说呗,反正没剧本,你爱咋咋地)
她拉着人坐下,开始组织语言:“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夏瑾点头:“记得。”
怎么会不记得,不管是一直呆呆盯着她的样子,还是疯狂砸面具的样子都太鲜活得恍若昨日。
“那一日我是专门在荣安街上等你的!”
“嗯?”
耳根突然泛起一丝热意,原来那么早,她就对自己起了心思吗?
“因为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你被杀,后来在官学突然间落下的那个花盆,我之所以能提前推开你,也是因为提前梦见了。”
夏瑾试着一联想这段时间宿眠不对劲的地方,有些明悟:“所以前段时间你给我看手相,也是因为做了梦,梦见我会被毒杀,所以暗示我不要碰酒,不要碰白玉杯?”
“没错。”
宿眠示意夏瑾仔细看看杯子:“但我梦到的只是一个片段,是我先入为主,误以为那是白玉杯和酒,或许梦中的时间就是今天!”
“因此事太过荒诞,我不知你能信我几分。”
“但你若信我,此事便交给我处理,我家中也算颇有势力,定能查出些蛛丝马迹。”
宿眠说得真诚,特意把眼睛睁大了怼着夏瑾瞧,试图增加一些可信度。
夏瑾不自然地偏过头去:“确实新奇,那就交给你处理了。”
宿眠轻快地应了一声。
这桌饭最后他俩谁也没敢吃,宿眠干脆连着葡萄汁一起装回食盒。
然后二人就去了京中最负盛名的酒楼,当然宿老板请客,然后把帐记在了可怜的世界意识身上。
饭毕,把人送回官学后,她提着食盒连夜回宫。
是夜,荣安宫。
萦思刚熄了烛火,边听门外传来异动,迅速扯过斗篷披上身,藏于暗处。
“吱呀——”
门被轻轻推开。
萦思眸光一凛,长剑出鞘,破空声传来。
来人慌忙求饶:“思姨,别动手!是我啊!”
小眠?
宿眠伸出两指轻轻推开架在脖颈上的剑,从怀里掏出火折子点燃烛台。
暖黄的灯光照亮了房间,也照亮了萦思阴沉的脸。
萦思收回剑,有些无语地戳了戳宿眠的脑壳:“大晚上你不在官学待着,专程回来作甚!”
宿眠讨好地将人拉到椅子上坐下,挤出两滴眼泪就开始卖惨:“思姨!你今天差点就要永远的失去我这个可爱又迷人的宝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