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他的声音沙哑而恐怖，而且又是‘我是鬼，这几个字。我定了定神，又问:你是济棠?他回答，“对!我说:不可能，你的声音不象。’

黑影说道:‘我的嗓子被浓烟熏坏了。’我问:“就算你是济棠，那你认得我吗?’黑影说道:‘我难道还会忘了我的老朋友吗?”从飞雪说着拿起了桌上的像架，深情地看着。下“后来呢?”

“后来我说:‘济棠，没想到我们还能见面，你走近些，让我仔细看看你。’黑影说:“不，我的脸被大火烧坏了，很可怕。””从飞雪说到这里，放下像架，看着石仲德说道:“石仲德，我实在不相信世界上有鬼，但是在当时的情景下，我还真以为那个黑影就是陈济棠的鬼魂。

石仲德急不可待地问:“您问他凶手是谁了吗?”

“我接下来问的就是这句话，但那黑影沉默不语。我又催问:‘济棠，你说啊!我去给你申冤。’黑影忽然冷笑了一声，然后说:“你难道不知道吗?’我说不知道。黑影又问:“你真的不知道?’我说:‘真的不知道，你快告诉我吧。，黑影说:“从教授，假如你真的不知道，可以去问你的同事。’我疑感地问:“我去问谁?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难道你也没看清凶手是谁?集影显得很愤怒地说:“我看见了，看得清楚，”

我也激动起来，大声地间:‘济棠，，你告诉我凶手是谁，你不相信我吗?’那个黑影沉默了，好久好久也不回答’”

石仲德问:“也许他真的象你所间的那样，并没看清凶手，从飞雪道:“也许是这样，当时我们都在沉默，但我的绪却不平静，我忽然想起了一点疑问，于是我说道:“不，你不是济棠，我问你一个简单的问题，记得咱们最后-次见面是在你家，我跟你说了个笑话，你还想得起来吗?”黑影依外沉默。我说:“如果你真是济棠，时间没过多久，应该还记很，黑影说:‘我怎么会忘，你说金永魁晚上偷食堂白菜，被人抓了起来。’我吃惊地说:‘你真是济棠!不，你一定不是，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假扮济棠?”

石仲德问:“那个黑影既然能说出你告诉他的笑话，不就可以确信他是陈济棠了吗?您为什么又说他不是呢?”

从飞雪说道:“人的习惯是很难改的，每次济棠称呼我都是飞雪，而那个黑影却叫我从教授，这一点来分析他多半不是陈济棠。”

石仲德半信半疑，“那后来呢?”

“黑影似乎看出我识破了他，忽然一下子消失了。我在废墟中使劲喊:‘别走，你出来!’但是周围除了寒风的呼啸声，什么都听不见了。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我晚上都去废墟，可是再也看不见那个黑影了”

石仲德听着听着，脑海中思绪万千，这个案情越来越错绿复杂。从飞雪说的是真是假，那个黑影说的又是真是假，到底如何分析，他只觉得脑中一团乱麻，真想把头伸进冷水中清醒一下。

座钟“当当”的响声打破了屋中的寂静，石仲德看，已经晚上六点钟了，他赶忙跑身，“以积视，天色口，积该走了。”

从教授道:“别，待会儿在这里吃顿便饭，”

“不用客气了，协会晚上还有活动，我得赶回去，从教授，我今天在您这里学到了很多，我非常感谢。”

“石仲德，你等等，我这里还有一件东西迭你。”从飞雪说着拉开抽屉，从中拿出一张写满字盖了红印的纸。

“这是什么?”

从飞雪道:“石仲德，跟你说过了，我和夫人都已年高，我们还有个女儿在美国发展，也不用我们操心。虽然钱我拿不出来，但是我在城里还有一个很大的院子，过去曾是个将军府，这是那个院子的产权证明，你收下吧。”

石仲德看着证明，一下子呆了。

从飞雪拍着石仲德的肩膀，深情地说:“石仲德，我们一见面就非常投缘，我相信你，定能把协会办好。我刚才说过，若能为民族的美术事业做点什么，也算不在此生了。”

石仲德接过证明，感激的热泪再也抑制不住，哗哗地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