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威当时答应抽空也去里面看看，过后得知那是冷洋的房子，就命令贺晴不许再去。

兰蝴见贺晴拍照之心不死，就说：“那里面的服装和背景大同小异，没什么特色。抽空我另找个地方陪你去拍。”

“又是抽空，我都快开学了。现在没空吗？”贺晴不乐意了。

“拍艺术照很费时，一去就半天，我哪有空！”

“明明是你和爸爸不想我去那里拍照。那是你设计的嘛，比去重庆的洪崖洞拍照，还有意义些。”

兰蝴语塞片刻，说：“我是给成人设计的，不是为你这儿童设计的。”

贺晴指了指钢琴房说：“这也是给成人设计的，你何必带我来看？”

女儿一身反骨，兰蝴有更粗的反骨：“我只让你在外面看看，如果你进去看了，就会知道人与人的差距，跟成绩一样，会很大。”

兰蝴的电话响起来，是闵相络打过来的，用极谨慎的语气小声说：“兰总，茹总辞职了，听说她家出了事。”

“什么事？”兰蝴问，唯恐牵连到自己。

上午闵相络去泉通公司送纸质发票，发票又是按照茹丽的要求多开了一千块。

和茹丽交往，总像在走钢丝，不知她葫芦里在卖什么药，也不知她何时是个尽头。

就连上次茹丽让闵相络重新去取资料，也是谎话，她竟然把闵相络骗去见老总去了，说是想把老总的儿子介绍给闵相络。

鬼才信！以为老总娶儿媳妇不讲门当户对似的，以为老总全城都找不到漂亮儿媳妇似的。

单看脸蛋，闵相络算不上很漂亮，只算中上，但她身材匀称，加上大长腿，为她的颜值加了分。带出去做接待工作，整体气质倒是让人赏心悦目。

本以为女人与女人对接业务很安全妥当，回想起这事，只觉茹丽比男人还可怕。

“茹总的丈夫被查了，公众号上都报道了。”闵相络说，“这发票，我交给谁？”

兰蝴的第一反应是，终于出事了，就知道茹丽你家迟早会出事！

她就说：“如果接替茹总的财务负责人在，就交给负责人。如果没有，交给科室财务人员，并签个收到发票的字据。”

说完这头，兰蝴查看起“利泉发布”微信公众号的消息。

果然，西梨县县长陆骏涉嫌严重违纪违法，接受纪律审查和监察调查！

陆骏，正是茹丽的丈夫。

消息一小时前就发布了。个别微信群里，有人已转发了这条消息，回应的人不多。

再看“高2000届1班”群，很安静。仔细查看群成员，茹丽已退群，鲁克还在。

兰蝴犹豫着是否假装去安慰一下茹丽，又担心人家视为在看笑话。算了吧，装傻是福。

离开总造价达三百余万的“轻风徐来”，兰蝴想起了表舅家的自建房。原计划春节就入住的房子，现在还没动工迹象。

兰蝴先前怀疑自己的设计没让表舅家满意，其实不然。

据贺威说，贺小贵的业务铺得太开，一时拿不出二三十万来修房，就看年底回款后，能不能修起来。

再想想那幢不再属于冷洋的老瓦房，只觉得人与人的差距好大。

不让女儿去剧本杀里拍照，是不是做过头了？

兰蝴更不想女儿去那里面玩，那里有茹丽的气息，不值得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