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烟这一年多加强练武,可不是白练的,女子在外太过危险,她便要超越男子,才能自保。
但那个中年领头的动作不寻常,呼吸平稳有力,不是普通盗贼,似当过兵,便是逃军。唯他算是不太好对付的。
她冷冷一笑,拿出弓箭,对准丑陋男子又移向那领头人,那丑陋男子吓得直颤抖喊“哥。”差点站立不稳,被人扶住。
咻一箭响,箭疾冲射去。
“啊,”其中一人中箭,带头男子已侧身避过,后面一人中箭倒地。
她又抽出一支箭,一边小声对姻雪道:“我拖着他们,你先入城。”
姻雪害怕的声音颤抖,哆哆嗦嗦道:“我拖累了你,你不走,我也不走。”
“快走,我一个人好脱身。”灵烟三箭齐发猛然射向冲过来的人,狠而准,对面一时不敢靠近。
姻雪向着城门跑去,她要去救援。
“找死,上。”领头男子看着自己属下死了几人,顿时大怒,抓了旁人挡箭,冲杀过来。
灵烟见拿出短刀,上前与他缠斗,小巧灵活,虽力气不够,却避过了对方攻击。
姻雪看到后面追自己的人,吓得她使命往前跑。
“救命。”她看到了山道下远处守门人员,突然她脚一痛,踩到一块石头,跌倒在地。
灵烟几招下来,有些吃力,正打算脱身。
“姐姐,你快走,别管我。”
灵烟看到姻雪已被抓住,一分神,那领头一脚踹在她肚子上,她跌倒在地,顿时半趴在地上,口中一股腥味,血自嘴角流了出来。
中年男子几步上前,凶狠的踩上她的背,残冷无情地碾压,狂笑,“你不是很会躲吗?”
“姐姐…”姻雪挣扎着哭泣。
领头又踩上她的右手,笑的那般狂:“三箭齐发,自小苦练也难到此境界。若是废了这手,该多有趣?”
“都是我惹得,求你放了她。”姻雪哭泣着大叫。
灵烟已疼的一身冷汗。
“你这手可是杀了本大王的左膀右臂。这细皮嫩肉的手,一刀刀割下来,祭奠他们,多好。”
男子冷笑抽出刀,对着灵烟的手割下薄薄一片。
一阵剧痛向灵烟袭来,她咬牙忍受着。
男子又割下几刀,算是出了心中恶气。
“哥,我也来。”猥琐丑陋的男子看着有趣,兴奋奔来。
灵烟见终于引起了他的兴致,知机会来了。果不愧亲兄弟,一样的没人性。
“长的白白净净的一张脸,让人看的不舒服。”说着丑陋男子一掌拍过去,灵烟嘴角出血。
她双眸猛然看向对方,寒芒一闪,早晚把这帮山贼除掉。
男子被那寒芒看的心中发虚,大喊:“你敢这样看本小爷,你知道我兄长是谁吗?他可是淮西吴元济的人。”
他继续道:“吴元济节度使多威武,可是狗皇帝干了几年都干不掉的人,你一个流民也敢如此蔑视本小爷。”
灵烟想着淮西嚣张跋扈,难怪朝廷出兵。有时候退一步,敌方只会更得寸进尺,觉得朝廷软弱,就如德宗时四镇称王,当然与德宗多疑猜忌也有关。
有些事,就如逃兵,有第一个便有第二个,所谓军令如山,才有斩首逃兵。如今淮西嚣张,转眼其它藩镇野心膨胀,蠢蠢欲动。
总之,底线不可踩。败坏国家纲纪法度,才会真正走向分离动荡。
国库空虚,应先处理淮西这个周边易围攻的出头鸟,以儆效尤。
“大哥,原来是节度使大人的人,小人不识泰山。刚才您也出气了,小人其实家中财产丰厚,所以才如此白白嫩嫩,您留着我,我可以写信给家中,送来金银珠宝孝敬您。”灵烟忍着疼痛,一脸笑意讨好。
那中年男子看对方像狗一样求饶,很是受用,又知有财产眼睛一亮,“带回去。”
正待众人放松之际,灵烟一把扣住他头部,短刀直逼喉咙。
“放我们走,不然我杀了他。”
她要活着,才能做更多事,救更多人。
“哥,救我。”中年男子吓得哭了起来。
灵烟刀处再用力,男子脖子溢出鲜血来。
“好,放你走。”
那凶狠毒辣的男子终于说道,然后挥手,旁人让出一条道。
“还有她。”
灵烟一步步来到下山之处。
他们一步步逼近。
站在下山口的灵烟,看着下山不远城门守卫,而山口下便是自己的马。
“你已经在下山口了,该换人了。”
两边同时放人,灵烟带着姻雪上马奔驰。
两人刚到城门口,城门有人拦住她们。
“掉头,检查此马是否携带禁品。”门卫道。
灵烟看了一眼远处跟来的人,觉得不对劲。
马转向时,随即一阵马鸣,马狂奔而去。
“关城门,是敌军细作。”
灵烟才反应过来,守卫才是细作。马一阵狂奔,突然被那领头大刀砍过来,倒在地上嘶鸣而亡。
灵烟与姻雪跌落在地。
守门是细作,还是此处节度使本就有异心,难怪淮西久战不胜,处处掣肘。
灵烟看着那伙人一步步走来,带着残冷的笑着。
领头似乎想要灭口,二话不说挥刀劈向她,灵烟一时无力阻挡,只能闭眼。
势不可挡的刀直砍下来,灵烟以为的疼痛却未到来,一双温暖有力的手带开了她,同时听到一声闷响。
灵烟睁眼间看到那领头被踢出几尺外,一时竟爬不起来。
又对上一双熟悉的眸子,让人安心温暖,却又让她不自觉的头疼,他依旧那样俊逸清冷,气宇轩昂。
原来他因药丸之事,一直监督自己,而遇见他,每当那份熟悉感让她想更多时,头便疼痛无比。
“每次遇见你,都是这副模样。”他带着漫不经心,当看到灵烟头疼时,眉目微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