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北疆王看过信件,神色变得十分凝重。
半晌后,他才开口问道:“皇上说米勒在宫中用蛊,却不知为何自己却中了蛊而不自知?”
贺清仪颔首道:“正是,米勒郡主会喜欢上子敬,皆是因那蛊虫的缘故,并非郡主本意。”
北疆王抚了抚长须,道:“竟是如此,本王就觉得此事有些蹊跷,我就说嘛,米勒怎会突然转了性,喜欢上你这文弱书生了。”
贺清仪在心里轻叹了口气,看来墨欢在信中用辞还是太过委婉,北疆王根本没意识到此事的严重性。
看来,只能由自己提醒一番了。
“临行前,皇上还嘱咐了一句,”贺清仪道,“在皇宫之中,用巫蛊之术乃是大罪,看到北疆王的面上,皇上将此事瞒下,暂不追究了。”
北疆王尴尬笑道:“不过是小丫头闹着玩,哪是什么巫蛊之术,言重了,言重了。”
“北疆王,皇上还说了,米勒郡主不适合皇宫,还是留在北疆更好。”贺清仪不紧不慢的说道,“想来,皇上在给北疆王的信中,应该也提及此事了吧。”
信中,墨欢提到,让米勒留在北疆好好解去蛊毒,还表示,他只将米勒当作妹妹,他日待米勒痊愈,可再来京都做客。
信中用辞再委婉不过,表示的意思也再坚决不过。
米勒若他日再去京都,也只能是客。
北疆王面子有些挂不住,忍不住道:“皇上此番未免太过小题大作了,米勒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不过是爱玩了些,哪有这般严重。”
贺清仪摇摇头,叹道:“北疆王,您可知米勒郡主原本想将蛊毒用在何人身上?”
“你想说什么?”北疆王面有愠色。
其实,他的心中隐隐有了答案。
“郡主身边有个侍女唤作丁兰,”贺清仪道,“若是王爷有什么问题,不妨可以问问她。想来,郡主有很多事,也并未告知王爷您吧。”
“这个无须你来提醒,本王自会问个清楚。”北疆王拂袖道,“你若无事,便先下去吧。”
“王爷,子敬方才所言,说有朝中机密与北疆王商谈,并非托辞。”贺清仪道,“皇上还有一道口谕给王爷。”
“什么口谕?”北疆王眉头拧起。
“皇上让王爷准备一下,这两年寻一个可以替王爷守护北疆的人选。”
贺清仪还未说完,便被北疆王怒声打断道:“皇上这是要夺我北疆王的封号?”
贺清仪作揖道:“还请北疆王听我说完。”
北疆王瞪了他一眼,道:“你说!”
贺清仪道:“两年后,皇上想请北疆王入京,当摄政王。”
“什么?”北疆王闻言一惊,“当摄政王?皇上这是何意?皇上并非幼主,何须摄政王来辅政?”
“这是皇上的意思,子敬不敢擅自揣测。”贺清仪道。
北疆王思忖片刻,又将墨欢的信重新看了一遍,细想一番,蓦地出了一身冷汗。
难不成,皇帝以为他想将米勒送入宫,是为了自己的权势。
如今,他不愿娶米勒,便许以摄政王之位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