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嬷嬷将小儿子搂在怀中,默然不语。
她是贵人,她有子庇护,再有难事也不会比他们随时会丢了身家性命。
梨初回到梨花满园,颇为忧伤地坐在摇篮边哄着容青。
翠果这时端上茶点,“主子,萧将军在外求见。”
“不见。”
梨初冷下心肠,萧家人已经将话说到这种地步,她如何能再牵连如风。
翠果默然点头离去。
这夜,靳无妄从宫中回来,见梨初闷闷不乐,低声问道,“是谁惹着你了?”
“是您。”梨初大眼明亮透彻,长睫扑闪了两下,泪水便挂落。
靳无妄轻拥梨初,抬手为她擦去泪水,“自从诞下容青,你似水做的一般,感性爱哭闹。”
梨初撇过脸,娇嗔着,“妻哪敢跟您日理万机的大将军王矫情。”
“爷哪里说你矫情了?”靳无妄带着薄茧的大手扣着梨初的下巴,将她的小脸转向自己,“说说,爷哪里不是。”
“辽国已经归顺大邺,以后通商贸易繁多,必然不会再侵扰大邺北方。战事一了,您哪里有这么多公务要处理,整日不见踪影,是在外头养了人吗?”梨初抓着靳无妄的手,蹙眉以对。
“你大胆!”靳无妄冷下脸来,梨初心中胆颤了一下,泪珠子又滚下来,低下头不再言语。
“爷就算将外面的人带回府,也不是你做妻可以置喙的,更何况爷在外养人。”靳无妄声音凉薄,似从前一般,令梨初心底涌起的一丝依赖感瞬间吓得荡然无存。
终究是他掌心雀鸟,无论她如何得宠,如何飞升,都难逃依附讨好的命令。
可梨初不甘,默默抽泣,泪珠子似断线的珍珠滚落。
靳无妄将人圈在怀中,默然听着她哭了半晌,捏着她的下颌,低语,“爷在外面没有养人,更不会带人回来,后宅的莺莺燕燕够多了。可你身为爷的妻,大邺的王妃,不能没有容人之量。”
梨初小脸埋在靳无妄胸前,还是十分难过的模样。
靳无妄轻拍着梨初的后背,安抚她,“辽人野心勃勃,如今是不得不降,待休养生息足够,必会卷土重来,爷不得不先设防,故此疏忽你们娘俩。嗯?”
靳无妄抬起梨初的小脸,轻声安慰,“别哭了,被容青瞧见可要笑话你了。”
“后宅这么多女子,除了你,你瞧爷给过谁孩子,你要知足,不要学后宅女子那一套争风吃醋,一味与夫君闹别扭,要学做宗妇,有辅助之心,有容人之心,帮爷管理好后宅。”靳无妄低头啄吻梨初的泪眼,他何时有这种耐心,与一女子如此掏心掏肺,令他自己都感到意外。
梨初纤细的玉手缠上靳无妄的脖子,媚眼如丝相对,启唇,“爷,妻知道了,再也不跟您置气了。”
靳无妄是因为布局辽国的事才早出晚归,不是因为皇帝陛下欲立端王为太子之事,那云裳是骗她的吗?
云裳为何要骗她。
梨初失神之际,被靳无妄揽腰抱起。
梨初回神瞧靳无妄将人抱去床上,羞红小脸埋在他怀中,“爷~”
“阿梨再为爷生个麟儿才好。”
芙蓉暖帐春心动,木架子床上翻云雨,梨初承受着靳无妄强势的掠夺,脑海的思绪也被晃得分崩离析。
一夜过去,她竟想不出一个应对的主意。
她决定带着容青,初十去一趟城外十里坡,瞧个真章。
可她万万没想到,十里坡早已埋下各方人马,其一便是靳无妄之人马,带队之人不是旁人,正是如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