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梨,明日太子府设宴,你准备一下,与玉晴一同陪爷赴宴。”靳无妄目光移到梨初脸上。
梨初听到“太子府”三个字,脸色并不好看,“爷,奴婢身子不适。”
靳无妄抬起梨初的小脸,“你可明白,如今将军府可就属你和玉晴这两个贵妾了。”
梨初心头攒动,靳无妄的意思莫非要从她们两人间抬一人为正妻。
这……
既然做了后宅的妾,又有哪个不想成为妻。
梨初自然想为腹中麟儿争,亦想为自己争。
可她知道,玉晴背后是皇后,随时都能要了她、孩子、初十的命。
她不能争!
起码不能明着争。
梨初装出似懂非懂,“奴婢多谢二爷疼惜。”
靳无妄手指轻轻摩挲着梨初的下颌线,目光幽深,“既然不适便在府中歇着吧。”
言罢,靳无妄转身离去。
今夜,靳无妄歇在了玉晴处。
梨初则是辗转难眠,赵椿之言或许是诓骗她,又或许是真相。
翌日,待靳无妄带着玉晴离府。
梨初带着翠果离开将军府,这是她成为靳无妄的妾以来第一次以自己意愿离开将军府。
因为她是贵妾,她能行动自如。
梨初脚踏石板路,眉宇间跳跃的喜悦,这份自由自在的感觉已经远去许久,让她身心俱喜。
“姨娘,到了。”翠果的声音拉回梨初的思绪。
一家小酒馆门前,赵椿的贴身随从已经在门外久候。
走到小厢房外面,梨初命翠果在外等候。
梨初走入厢房,揭下面纱,看着坐在房中的赵椿。
“阿梨。”赵椿启唇,梨初便厉声打断。
“莫要像我娘那般喊我,你不配。”
自有记忆以来,梨初就没见过赵椿,可见那几年赵椿对她们是弃之不顾。
赵椿脸色阴郁,默了片刻才开口,“熙悦……是我和云裳的女儿。”
梨初缓缓落座长椅,冷看他。
赵椿见梨初漠然的样子,叹了一声继续道,“我与秀梅的女儿出生便夭折,那时熙悦才出生不久。”
“李代桃僵是你娘的主意。”
梨初瞳微颤,“我娘在哪?是生是死?”
“云裳……”赵椿露出一丝悲痛神色,“我并不知她的去向。”
“自从熙悦出生后,云裳就变得十分奇怪,到初十出生,她便不许我去看你们。但几年之后,她书信了一封让我去接你们。可等我到的时候,我只看到了满地的血迹,你们姐弟不知去向。”赵椿说道。
“后来,再见到你们,是熙悦收留你们入将军府。”赵椿露出一丝慈爱神色,“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你们回到我身边。”
“回到你身边为奴为婢。”梨初平静地说道。
“这是……我这是……为了怕被秀梅发现熙悦不是她的孩子。”赵椿断断续续解释,脸上有着愧疚之色,“我不能违背对云裳的承诺,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可以让熙悦真正的身份被发觉。”
“滑天下之大稽!你以为我会相信吗?我娘的失踪或是死亡,十有八九就与马秀梅有关!”梨初想起桃夭的话,“我无论你用什么手段,你想我救赵熙悦,就拿我娘来交换。”
“你真的能亲眼看着你的亲姐姐被浸猪笼?”赵椿面露冷色,大声斥问。
梨初朝外的步子顿住,“你能亲眼瞧着初十被马秀梅鞭刑,我被迫为靳无妄的妾,我又为何不能呢?”
“侯爷!”
梨初冷了声调,抬脚走出小厢房。
回将军府的路上,梨初带着翠果沿街逛去,买了许多物件。
“姨娘,您真的不搭救二奶奶吗?”翠果忍不住低声问道。
“二奶奶下位,不好吗?”
“姨娘可有想过,二奶奶如果知道真相,你们是可以联手的。可若是玉晴做了将军府的主母……”翠果压低了声音,“她背靠皇后娘娘,主子的处境恐怕十分艰难。”
梨初带着翠果进了一家翡翠庄子,瞧中了一个手镯,套进了翠果手腕,“好看吗?”
“很好看。”翠果想摘下来却被梨初按住了。
“不用摘了。”
梨初淡淡说道,翠果想着谢恩也被拦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