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衍精心准备了一桌晚餐,今天是她陪他过的第一个生日,她提醒过他早些回家。
嘀答嘀答,她看了看挂钟,快十二点了。想了想,她还是拨通了他的电话。
电话接通了,萧衍还没来得及说一个字,一个熟悉又高傲的声音传入了耳中:“萧小姐,阿辰醉了,今晚睡在我这儿了。”
手机差点从她的手中滑落,震惊充满了胸膛,挤压着细胞里的每一份氧气;她的眼睛写满了不可置信,疑惑与慌乱。
是靳颜。
她来过金铭几次,萧衍去找商辰的时候,她还特意称赞萧衍长得漂亮。所以,她的声音,萧衍有印象。
似乎不想听到她的声音,靳颜没给她说话的机会:“萧小姐,既然选择了做金丝雀,就应该要有鸟儿的自觉性,男人嘛,在外面有个女人很正常,毕竟只是玩玩而已,只要能回家就行。不是你的,别打听太多,也别管太多,你要知道,男人不喜欢被女人管,懂吗?萧小姐。”
“阿辰,我马上就来!”靳颜大叫了一句,倏地挂断了电话。萧衍像块化石僵硬地坐着,她的理性告诉她,这不可能的,他怎么会跟靳颜待在一起?他对靳颜从来都是拘谨高冷,但是他的手机怎么会在她的手里,她又是怎么解锁他的手机的?
胡思乱想地在沙发上呆了一宿,接近凌晨一点的时候,萧衍收到了一条陌生来信:萧小姐,请以后别再让他吃榛子,他对此过敏。不必猜,她就知道是谁了,她的心里充斥着难言的痛苦,他从未告诉过她,他对榛子过敏,而前天,她在杂果炒芹菜中,就放了榛子……
果然,他一夜未归,而她也几乎一宿没睡,冰箱里的蛋糕正寂寞地呆着,桌上的饭菜早已经没有了温度。她一直在等他,时间一点点流逝,她的期待与侥幸也一点点流失。
第二天下午,他终于回来了,一脸的倦容,身上酒气未散。看到身穿睡衣坐在沙发上等他的人,他明显怔了一怔。
“昨晚去哪儿了?”萧衍抬起布满了血丝的眼睛,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他。
“去喝酒了。”他坐在旁边,靠向沙发,右手揉着眉心。
“跟谁?”
如果是以往,她这么问,他高兴都来不及,但是现在,她又是以什么身份来质问他,自己的女朋友?还是耳洞男的女朋友?
“路师兄。”
“只有路师兄吗?”
他皱眉,她究竟想听到什么答案,是还是不是?
“嗯。”
萧衍苦涩一笑,他果然是瞒着自己的。
“为什么彻夜不归?”察觉到他开始有了愠怒,她加深了套问,她想彻底激怒他,这样她就能知道想要的答案了。
“我为什么夜不归宿,你不是最清楚吗?不应该是你告诉我理由吗?”他的话很冷,与以往温柔甜蜜天壤之别,强烈的反差在她的心上狠狠扎了一针,她的眉心抽搐了一下。
“我不像商总,能力强大,很多事情都做到滴水不漏。所以,还是请商总不吝告知一二。”她不怒,表情冷淡,但是针刺留痕,心在滴血,一滴,两滴……
商辰嚯地站了起来,在口袋里掏出一叠照片,甩到了玻璃茶几上。
“萧小姐,是不是该解释一下,这个男人是谁?”他的眼神阴挚可怕,直勾勾地盯着她。
萧小姐,多讽刺的称呼。
萧衍拿在手上,每一张都仔细看过,喉咙还发出微笑的细碎声。她若无其事的样子彻底惹怒了商辰,他一个剑步冲到她的跟前,右手箍住了她的脸颊,着力之处,丰富的毛细血管聚集成暗红色的涡池。
“萧衍,我说过,你是我的,一辈子只能是我的。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你要我的命,我也可以给你。但是你不应该背着我,跟其他男人暧昧不清,萧衍,那是我的底线。”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低吼。
“男人?”这两个字在她听来,真是讽刺,他没有当面问过她,就轻易地判断,她出轨了。多么可笑,她还计划在生日那天,把他介绍给最要好的几个朋友。他一直要求她敞开心扉接纳他,但是她已经全身心地投入到这段感情里了,为什么他却不信任她?她是那么艰难才迈出了这一步,他不应该视若珍宝吗?为什么现在却弃若敝履?
“萧衍,这个就是你的竹马吗?在F市的那一晚,你嘴里说的喜欢我,是指这个男人吧?你只是把我当成他而已。真是可笑,我商辰有一日,居然也成为了别人的替身,才能得到我爱的那个女人。”
“竹马”?她彻底清醒了,原来那晚,酒醉后的她真的把他当成了他!她听到了心如玻璃碎裂的清脆声。她的红太阳,她的白马,不是商辰毁了她的念想,而是她亲手毁了多年的牵挂。
“既如此,何不两清,各自欢好?”她的心伤痕累累,压死自己的最后一根稻草,居然是本尊!
她的傲骨一再提醒着自己,不能卑微地向任何人求和。
“放手?我商辰的字典里,从来没有这两个字!”他的陌生、冷酷令她心生寒意,以往的柔情蜜意,此时却成了最锋利的刀剑,剑剑刺向她的心脏。
“我算是什么?养在笼子的鸟儿吗?”
“如果你想这样理解,未尚不可。”怒火冲天,令他变得口不择言。
“够了,商辰,这就是你惩罚我的方式吗?为了报复我令你蒙羞,你就纵容另一个女人来羞辱我是吗?金丝雀…笼中鸟…养在外面的女人…,可惜,这只金丝鸟,连她的主子对榛子过敏都不知道。你说,多可笑?”她的声音开始哽咽,为了防止不争气的泪水掉落下来,她仰了仰头,把眼泪逼了回去。
商辰不解,什么女人?什么羞辱?谁告诉她,自己对榛子过敏的?
一行清泪还是不听话,从洁白的脸上滑落了下来,她轻轻地拭去,以前他最怕她哭,只要她一哭,他都会心疼地抱紧她。现在,他脸上也闪过心疼,但是她已经不再需要了。
他伸手,想替她擦拭掉,她轻巧地躲开了。
“商辰,我们好聚好散,从此天各一方,各自安好吧!”尽了最大的努力,她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萧衍,我说过,休想!”他像发了疯的猛兽,以迅雷之势把她推倒在沙发上,狠狠地扑了上来,霸道的吻像雨点般落在她的唇上、脖子、锁骨,他的手蛮横地撕扯着她的衣服,像一头野兽肆无忌惮,为所欲为。
萧衍拼尽全力阻止他的疯狂,可是一个弱女子又怎能敌过一个强壮的男人,很快,她的力气耗尽,被迫放弃了挣扎。苦涩的眼泪无声地往下流,她闭上眼,不想再看见这个陌生恐怖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