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鸿胪寺大牢内。
纵七隔着牢房的大门,看到了在牢房里待着的妻儿。
“如此,你该相信我们的诚意。”王砚辞站在他身旁,语气平静,“待在这里,对他们来说才是最安全的。”
牢房虽然阴冷潮湿,但纵七的妻儿所住的牢房却是打扫得干净整洁,不仅有床,还有桌椅,甚至还放了香炉,让牢房的味道不再难闻。
“就算是金浮生也不会想到,我会将他们藏在鸿胪寺内。”王砚辞开口,眼神笃定,“毕竟以他的性子,断然不会相信如我今日这般位高权重之人,会让自己涉险。”
若是被人发觉他藏匿新济国使臣团的家眷,这可是涉及到两国关系是否安稳,若是金浮生授意新济国的使臣大闹,大雍皇帝也不会轻易饶恕了他。
一个靠着自己一路演戏,一路隐忍爬到高位的人,断然不会做这样的事。而金浮生过于自信,恐怕也会认为所有爬上高位的人也都会如他这般。
纵七的妻儿看到纵七,都扑了上来,紧紧抱住。
他妻子开口道:“夫君,有人想杀我们!”
话音还没落,眼泪就先落了下来。
纵七心痛万分,他将妻儿搂紧:“我知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们再涉险了。”
等纵七从暗室出来,柳桑宁与徐尽欢已经在偏厅里等着了。顾虑着这是王砚辞的府邸,他们俩都没有跟着去暗室。
见王砚辞领着纵七过来,两人都忍不住从椅子上起身,上前迎了两步。
柳桑宁压低声音问王砚辞:“怎么样?”
王砚辞轻轻颔首。
三人在椅子上坐下,看着站在厅中的纵七。王砚辞使了个眼色,长伍便立即搬了条凳子让他坐下。
纵七却没有坐。
他看着王砚辞,忽地跪了下去:“王大人,我什么都愿意告诉你,我只有一个条件,保全我的家人!”
王砚辞挑眉:“我说过,我自会保他们无虞。”
“那敢问王大人,秦小六如今在何处?”纵七忽然问道。
像是早就猜到他会问这个问题一般,王砚辞回答:“自然也是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不过你放心,他是绝对不可能进我府邸。”
看着王砚辞笃定回答,纵七沉默了片刻,又开了口:“好,你们想知道什么,只要我知道的,我都会说。”
柳桑宁看了眼王砚辞,见他点头,她便迫不及待问:“二十二年前,你可已经跟在金浮生身边了?”
纵七听到提到“二十二年前”,他忽地反应过来,像是明白了他们想知道什么。
他点头:“那时我十六岁,已经在圣子身边做事,当年亦随同圣子一起出使长安。”
“那你可知,二十二年前像胥王孟然家中的惨案?”柳桑宁又问。
纵七抿了抿唇,最后点头:“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