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春节，也是到了下雪的时候。一个西北小城医院的院子里，一位穿着黑色皮衣外套的妇女，在产科外墙的窗户边踮着脚，除了能看到产房内的光亮之外一无所获，她又努力将耳朵向着窗户凑了凑，试图听到点什么，然而却失望的将抬起的脚放了下来。儿媳妇已经被送进产房四个小时了，儿子也跟着进去陪产了，到现在仍旧不见出来。不知道她在一排同时亮灯的产房中，如何确认儿媳就在她打探的房间内。她来回踱步，不时地抬头望望，焦急的神情在墙角昏黄的路灯下，显得那么清楚。

“外面下雪了”她对着坐在产科门口木制椅子上的老公说到。

“和她同时进去的，都出来了”丈夫说完之后，两人同时望向产科的门，希望下一个出来的是他们的孙子。

到了灯光下，才看清楚，她是一个大致50岁左右的妇女，头发很多，简单地扎成马尾，一身衣服虽然有点旧，但很干净，可能是准备抱小孩的缘故吧，除了两鬓露出的染了又新长出的白头发之外，她看起来很干练。丈夫站了起来，拉了拉自己的上衣，带上了帽子，说去院子里抽根烟。

又过去了半个小时，她对着进来丈夫说到“我再去听听”说着就走了出去，回到了那个墙角，此时，不大的雪已经将地面浸湿，时间也在她焦急的等待中一分一秒的过去。正当她准备转身回去时，她听到了一声清晰的婴啼，她又忍不住将耳朵向窗户贴去，也只是听见小孩的哭声，其他一无所获。

她快步走进产科等候区，笑着对丈夫说“生了，生了，我听见有娃娃哭了，肯定是我们家的娃娃，我听的一准没错，就是不知道是儿子还是女子”。

“生下来就好，进去这么长时间了，再生不下来，把人就急坏了”丈夫顺着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