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念一转,诸葛玄有了新主意。
道歉不行,那就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吧。
他清了清嗓子,轻声问道:“魏将军,您可知刘皇叔他们去接的是哪位?”
“哪位?”魏延下意识的反问。
诸葛玄淡淡的说道:“益州张松,张永年!”
话音刚落,魏延脸上的铁青逐渐被惊讶取代,那神情,仿佛被一阵风儿吹乱的湖面,起了层层涟漪。
刘备这次去南郡和江夏边界私会张松,那可是做得比老鼠还静。
知道这事的,全是刘皇叔的心腹,文官武将一个不落。
就他魏延,也是在刘备动身前一晚,才稀里糊涂知道了点风声。
可现在,一个愣头青竟然能把这么大一秘密说得跟唠家常似的,魏延心里直打鼓,这队伍里怕不是出了个漏风的口袋。
他一转眼,怀疑的目光就落在了赵云身上,“子龙,你这家伙不会是嘴上没把门的,给漏出去的吧?”
话说到一半,他突然想起件事,话头就停了。
赵云去江东接那少年,是六天前的事,而他们知道张松要来荆州,却是两天前才晓得的。
这时间差了四天,赵云就是神仙也变不出这消息来啊。
魏延一拍脑门,心里头冒出个怪念头:“难道……这小子是听我刚才说的那些零碎话,自己给拼凑出来的?!”
他心里一惊,“要真是这样,这小子不是妖孽是什么?!”
他瞪大了眼,看向诸葛玄,那眼神里的震惊藏都藏不住。
诸葛玄看着魏延那模样,心里早乐开了花,可面上却跟戴了副面具似的,一丝情绪都不露。
魏延瞪大了眼,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像是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你、你刚才是在给我道歉?“
诸葛玄却似成竹在胸,他拱手一笑,那神情像是在说“看,我多有风度”。
“是啊,刚才我正琢磨事儿,没顾上将军,这……真是不好意思。”他先是一副硬骨头模样,随后语气一转,变得温柔如水。
魏延这才回过神来,心中暗自琢磨,这小子把我玩得团团转啊。
他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尴尬,“公子,你猜的没错。皇叔的确是去迎接那张松了。不过……”
他顿了顿,眼神中透出一丝好奇,“我实在好奇,你是怎么知道的?”
魏延这家伙,高傲是高傲,但绝不是个傻帽。
他的人情世故,只给那些他认为值得一给的人。
诸葛玄听了,眼角轻轻一挑,露出一个得意的微笑,他修长的手指朝魏延轻轻一点,“这些,难道不是将军你亲自告诉我的吗?”
他轻轻捋了捋衣袖,那份镇定自若,让人不得不佩服,“虽然我早早离开了荆州,但对这天下大势,还是略知一二的。”
这时,诸葛玄的目光扫过魏延,仿佛能洞察人心,他缓缓开口,“据我所知……”
“那益州牧刘璋上台后,跟汉中太守张鲁是冤家对头。”
“他不仅把张鲁的老妈和弟弟给做掉了,还一心想把这哥们儿赶尽杀绝,把汉中夺回来。”
“可张鲁在汉中混得风生水起,靠着五斗米教那帮信徒,硬是让刘璋没辙。”
“今年春天,我还听说庞羲那家伙在汉中军面前跟个软脚虾似的,连吃败仗。”
“这一败涂地不要紧,关键是张鲁现在都打到西川四十一郡县门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