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师回来了!”
“军师,您总算回来了。”
“太好了,军师回来了!我们又要打胜仗了!”
“......”
城北营寨的士卒,不断给姜阳行礼,那期盼的眼神,让他愈发感到肩上责任的重大。
情况比他想象的要糟糕很多。
东、南、西三个城门外,已经完全被吴军占据,竹制的鹿角也被清理一空。
城北的营寨,已破损多处,好在及时修复,做工虽粗糙,看着十分结实。
营寨外面,是连番大战的痕迹,特别是那营门口,鲜血已把土地染黑,发出阵阵恶臭。
营寨内汉军的精气神倒很足,看来虽然战斗很苦,应该没吃什么大亏。
详聊之下,姜阳得知缘由。
原来,经过连番苦战,盾车终于还是被吴军俘获了几架,然后就被吴军大量制造。
这在姜阳意料之中,盾车一直在战斗的第一线,难免会被吴军获得,能保密到现在,已是十分不易。
战争,永远都是双方学习能力最强的时候,更何况这盾车也确实没啥技术壁垒。
不过吴军盾车的大量装备,给守城的汉军造成了很大的麻烦。
好几次,傅肜、陈式都不得不带兵杀出城去,以缓解城墙和城北营寨的压力。
也有好消息,吴军可能怕姜阳带兵从涿乡杀回,彻底放弃了夷水北岸的区域,夷水也在陈式控制之下,夷道城北面是安全的。
更让姜阳欣慰的是,刘备见盾车被仿制,立刻把投石机看得跟宝贝一样,除了城里和城外的两座营寨,其他地方一架都不准用。
到目前,吴军还在推着拉拽式投石机来攻城,很快就被汉军砸得稀啪烂。
正是靠着投石机上的领先,汉军守得虽然辛苦,却也没有遭遇过真正的生死危机。
与陈式交流了一小会儿,夷道城北门洞开,几十骑向营寨疾驰而来。
“贤侄!”
隔着老远,就听到刘备的喊声。
傅肜、辅匡、陈到,城内大将竟全部出来迎接他。
“陛下,姜阳幸不辱命!”
“好好好,没受伤就好。”
刘备拉着姜阳看了一圈,见确实没伤,甚是开怀,根本就没管姜阳的复命。
“大都、别都、陈将军。”
姜阳一一见礼。
“军师,本都可是听军师的计策,连败了好几场,现在连吴军小卒都看不起本都。
这口气,要不让本都顺了,跟军师没完。”
“哈哈哈......”
众将皆是开怀大笑。
往日沉闷的气氛,一扫而空。
回到城内,姜阳第一时间,便去做了个试验,效果很好。
当下便命公输荣去布置。
接下来几天,城里咚咚声不断。
另外,还让士卒用巨木和竹子,在南城门内搭了個瓮城。
刘备见效果不错,当即命令四个城门各做一个。
做完这些准备工作,已是四天后。
这天一早,当着城外吴军的面,姜阳做了一个惊世骇俗的举动——给夷道城改名。
夷道城三个字被木板遮住。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简洁而响亮的名字。
合肥!
“杀!诛杀姜阳者!封乡侯!赏十万金!”
孙权气疯了!
天下谁不知道,合肥二字就是他孙权的逆鳞。
当年合肥一战,他十万大军被张辽八百人杀溃。
这被他视为平生第一大辱。
如今他执意领兵,也是为了击杀刘备,以证明领军之能。
之前刘备等人守城都规规矩矩,姜阳一回来,就如此羞辱于他。
主谋除了这个小杂种,还能是谁?
“快杀!先登者,封亭侯!赏万金!”
“诛杀姜阳者!封乡侯!赏十万金!”
孙权站在战车之上,挥剑不停,不断催促士卒上前,誓要把城内守军碎尸万段!
他甚至让车夫把车往前赶,被陆逊、诸葛瑾、徐盛等将苦苦劝住。
姜阳穿越以来,已经带兵打了十数战,既有巧用计策的智取,也有短兵相接的搏杀。
可以说,他自认为什么场面都见过了,可这场攻城战的残酷,还是超出了他的意料。
吴军战士躲在盾车后面,冒着箭矢和石块向前推进,不断有人的盾车被砸翻,然后被弓箭射杀。
可更多的吴军还是攻到了城墙下面,开始沿云梯向上攀附。
云梯带着抓钩,又很重,一旦固定住,几乎就没办法被推开。
还好城内竹木充足,无论是擂木还是竹矛,都会给攀附的吴军造成很大的伤亡。
就算有侥幸爬上城墙的,还没来得及获得封赏,就会被一群汉军士卒,拿着两丈长的长矛捅下城去。
那城墙下面,吴军的尸体已铺满!
鲜血,顺着土地不断汇聚,最后竟成了一条小溪,向不远处的长江流去。
滔滔江水,血染十里!
守城的汉军伤亡也不小。
吴军弓箭手躲在盾车后面,冲到射程内后,只在放箭的时候才冒头,虽是仰射,但凭借数量的优势,也与城墙上的汉军弓箭手拼个旗鼓相当。
不时有汉军将士被射中。
一年轻士卒,看着不到二十岁,是投石机的指挥,在他的引导下,投石机砸翻了一辆盾车,躲在后面的数名吴军被很快射杀。
他兴奋异常,竖着手指向城下配合的袍泽分享战果:“王二娃!三喜子!四个,这一炮,咱们干死了四个吴狗!四......”
声音戛然而止。
他的脖颈,被一箭洞穿。
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城墙,洒在了袍泽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