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前三十步!”
随着姜阳一声令下,盾墙缓缓向前,把包围圈再度缩小。
紧接着,士卒们在地上忙活起来,给还没死透的吴军一个痛快,并把各种军械收起。
更多的士卒,则在地上捡拾短矛。
竟是细竹所制。
姜阳之前在训练时发现,在二十步以内这个位置,竹矛投起来实在是太好用。
杀伤力够大,没着甲的士卒被击中,非死即伤。
还能破盾牌阵,一竹矛下来,就能把盾牌砸得东倒西歪,给弓箭手创造机会。
更关键的是,投掷频率极快,是弓箭手的五倍以上,当一百名士卒全力投起来,是真的下竹矛雨。
如此一来,就跟投石机、弓箭一起,组成了一個立体的打击层次。
今夜,朱然有幸成为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至于他喜不喜欢吃,牙口好不好,合不合胃口,不在姜阳考虑的范畴。
“军师将军,不愧是用竹如神!”
廖化、赵融连连赞叹。
“哈哈哈,别都谬赞......”
“报!禀军师,各部来报,共杀敌五百余。”
“善!”
“别都,朱然应该不敢再冲盾墙,你守到水面去,更有机会逮住他。”
“啊!对啊。”
廖化一抱拳,赶紧向营后面的河边奔去。
姜阳刚才让他去河边守着,他不愿意,一心想着带兵冲营,只让副将在那边盯着。
如今见有机会,跑得比谁都快。
只是他刚跑几步,就听见那边传来喊杀声,忍不住大骂:“狗日的朱然,也不等我!”
看着他急切的身影,姜阳与赵融都忍不住哈哈大笑。
“传令各部,再前行十步。拆营!”
“喏!”
这下子,盾墙与营造的距离,也就十步左右。
姜阳一声令下,数十个锚钩被绳索绑着,扔到了寨墙上,然后百十人往后一拉,一段寨墙应声倒地。
不怪朱然的营寨不够强,这时候的军队在攻营寨时,都习惯往里面推,或者用冲车撞。
所以在建营寨时,往往也是主要考虑防止敌人推倒,对防外部拉拽,基本没有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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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一段段营寨被轻松拉倒,朱然站在高处,变得愈发焦躁起来。
与廖化认为的不同,他从没有想过从河边逃跑。
那边的防守不比盾墙这边稍弱,水师的战船也驶不进这小河里,从河边跑,基本是死路一条。
“将军,该如何是好?”
副将声音都带了哭腔。
刚才那一阵矛雨,着实把他吓得够呛。
蜀军现在拆寨墙,他们也阻止不了,短短一盏茶的功夫,营寨已被拆了五六个大缺口。
朱然强制让自己镇定,在盾墙和营寨上来回扫视,寻找机会。
“你看,寨墙与蜀军盾墙之间,只有十来步的距离,冲过去就能破阵。你我兵分两路,杀将出去。”
副将点点头,他们躲在营寨后面,还能免受箭矢和石块的攻击,真正会面对攻击的,只有十来步。
随着朱然一挥手,一军司马率部当先杀了出去,这一次,朱然学聪明了,没有身先士卒。
果然,这一次,部曲很快就冲到了盾墙面前,开始凿阵。
朱然大喜,当即杀了过去。
只是当他用长槊砸向蜀军盾墙,才发现居然真的纹丝不动,换盾牌,还是一样,不禁失声喊道:“孙桓小儿居然没有诓骗于我,天下竟真有这么强的盾阵。”
原来,真正亲自跟盾墙较量过的吴军将领,只有徐盛和孙桓,他们败退回去之后,都说蜀军盾墙坚如磐石,牢不可破。
可朱然不信他们,都是吃米长大的,谁比谁力气大?谁比谁不怕死?只要自己的将士足够勇猛,就没有破不开的盾阵。
现在他信了,不得不信,是真的破不开。
“撤!”
朱然再度败退回去。
“去找几十根粗木头过来。”
朱然安排下去。
孙桓是教了他破阵之法的,只是他之前一样不信。
木头就位之后,朱然挑选着破敌的位置,选来选去,还是刚才被拉倒的寨墙缺口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