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军所言甚是,末将观察良久,有四个地方可以绕过,各安排了一人守住,若有吴军,则全力援助。”
“善!带我看看。”
姜阳随何勇走了一圈,不停摇头,那几个地方敌人上来很容易,派一个人意义不大。
而其他能绕过的地方还有十几处,唯一的好消息是比较偏远,吴军要绕过起码要花一炷香的时间。
“队率,此地只适合阻敌,不能久守,不知前面还有没有适合的关隘。”
“有,只是末将人手不够,只好选在这里。”
姜阳留下一什士卒替代何勇等人守悬崖,带着更熟悉的他们往前面的关隘赶去。
可一连走过两个险要的地方,都不够理想。
最后,姜阳等人在一处溪边停下,溪水宽约四丈,齐腰深,水流颇急,一人单独过溪会被冲走,十来人互相扶持,则可缓慢淌过。
之前有一根大树做独木桥,如今已被蜀军损毁冲走。
吴军要过溪,砍倒一根大树就行,溪边能满足需求的大树不少。
只是姜阳肯定不会让他们轻易得逞。
上游和下游能砍树渡溪的位置更是很多,不过杂草丛生,怪石嶙峋,吴军要去,要花费不少时间。
沿途的情况都跟这差不多,能守,可都不能像岸边绝壁那样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吴军有五百人,完全可以靠人数耗死自己。
“幸好别都让我带人支援来了,要是就靠何勇那三十人,根本就守不住。”姜阳想想都一阵后怕。
好在,傅肜给他的任务是防守三个时辰,如今已过近三炷香,而吴军还没赶过来,也就是说接下来只要阻挡吴军大概两个时辰就行。
这就容易多了。
只是,避免不了血战。
姜阳习惯性摸了摸下巴,立刻根据地形,把四十名士卒分散布置在溪边,上游和下游各选了一个地方布置五人防守,如果吴军要绕道更远,就由他们。
“队率何勇听令。”
“末将在。”
“你颇知兵事,防守布置得很有心得,又熟悉地形,此处往回有十来处关隘险地,你提前去标记好防守阵型。”
“参军,您回去布置吧,末将与刘队率在此死战。”
“放屁!我要回去布置,这叫主将临阵脱逃,你要陷我于不义?
记住,每处关隘能阻敌半炷香即可,防守布置要尽量保住兄弟们的性命。”
“兄弟们?”
“就是各位将士,要是能保住大半兄弟的性命,这一战你记头功。”
“喏!”
何勇带着三个士卒疾驰而去。
“刘队率,你的领军能力不比他弱,只是何队率更熟悉地形,他去比较合适。”
姜阳随口说道,却没得到回应。
“不是吧,把这刘队率得罪了?”
姜阳转头看去,只见刘队率满脸通红,看起来很是激动,其他士卒也差不多。
姜阳心里一突:“他们不愿阻敌?要兵变?”
突然,刘队率单膝下跪:“刘义此生愿追随参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愿追随参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白毦兵哗啦啦跪倒一片。
“起来!你我皆是兄弟,不要老是跪来跪去!快起来。”
…
“众将听令,起身。”
“喏!”
那声音,震得姜阳两耳发麻。
“快到自己的防守位置去,记住,要藏好,听我号令方可放箭。”姜阳很怕他们头脑发热。
“死战!”刘义开口喊道。
“死战!
死战!
死战!”
众将士又是山呼海啸般的呐喊。
“不准死战!
合着我刚才说了那么半天,你们是一句没听进去是吧。
都战死了,本参军一人去阻挡吴狗吗?
一个个的,都别想偷懒!”
“哈哈哈…”
将士们哄堂大笑,快步就位。
“士气鼓舞得不错。”姜阳拍拍刘义的肩膀,只当他在鼓舞士气,没有真的认为他们要追随自己。
而刘义,低头抱拳称是,同时在心里暗暗告诫自己:这条命,以后就是参军的了,此战一定要护他周全。
从军数年,姜阳是第一个总是身先士卒的将领,也是第一个时时想着士卒性命的将领,更是第一个称他们为兄弟的将领。
一条命,值了!
又过了一炷香,溪边出现了吴军的身影,只有十来人。
大约百米外,依稀可以看到两面旗帜——“骆”“诸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