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回过头发现是李毛毛，顿时舒了一口气

“你跟个鬼一样站在外头干什么！”

“青子，你姐是不是要嫁人嘞”

“胡说啥，我姐才十七，你娘咋不嫁人”

“你自己去看嘛，大队部来了个会计，又矮又胖，听我娘说那是你爹给你姐相的对象，要我说咱姐长得那么好看就应该嫁给我这样英俊的人才对”

李青黑着脸出了门盯着李毛毛头上那么大一块青色的胎记从头顶延伸到了眼睛上方，转而对着他嘿嘿一笑，一脚把他踹了出去

“我姐不嫁人，就算嫁也不嫁你，你家没水井你总有尿吧”

“你看你这人，都是自家人伤人的心呢，去哪，等等我”

李青已经出了院门，李毛毛忙跟在后边，等到了大队部果然看到姐姐端坐在门口，一旁一个脑满肠肥的男人低着头，李青趴在墙头，看到里边的李永德瞬间像蔫了的茄子，不再作声，李毛毛倒是兴致勃勃，急的在院子外头踱步，时而看看李青凝重的表情，时而探头看着里面

“他对着你姐笑了！”

李青急忙跳下来从院门看进去，心里着急又不敢贸然进屋，转身就朝地里跑去，王翠霞正在地里除草，看着儿子气喘吁吁的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娘，我姐是不是要嫁人”

“你胡说啥呢”

“我看见了，在队部跟一个男的，我爹也在”

王翠霞才想起李永德今天早早的就回来，还特意叮嘱让大妮子今天不用下地留在家里，想来是了，王翠霞扔下锄头就要回去，可她回去又能怎么样，家里的事哪能轮到她说话，甚至她的女儿出嫁她都无从得知，想着又折返拿起锄头

“娘，娘，走啊”李青着急的拉扯着王翠霞

“你回去吧，你爹定下的事谁也插不上话”王翠霞说话都带着发抖，在这个家里除了接受，就算是她唯一的女儿也没办法，数十年的毒打让她心里早就埋下了恐惧的种子。

李青在一边急的跺脚，看着母亲又蹲下身唉声叹气

一直到晚上，母子俩垂头丧气的回家就看到院子当间热气腾腾的一桌子饭菜，李永德坐在主位正抽着他那黑的发亮的烟杆子，王永霞下意识放下锄头要回厨房

“都过来坐吧”

母子俩惊讶之余愣在原地，大妮子端着菜出来脸上看不出悲喜，只是看向李青的眼神有些不舍，跟着一个系着围裙的男人从厨房探头

“婶子回来了，快，饭菜都好了”那男人热情的招呼二人，见母子俩毫无笑意便走在大妮子旁边落座，这一顿饭吃的极为压抑，大家都低着头扒拉碗里的饭

“是这，既然来了就先住在队部旁那个房子，你安顿安顿”

“好，我在老家也没啥亲人了，在队部也好开展工作”

“你有啥行李，赶明儿让大妮子帮你收拾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