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绾月字写得差不多了,放下笔,听荷上前解了襻膊,将袖子放了下去。
随后,又将写得一摞纸整理好。
苏绾月:“不用放箱子里,直接烧了。”
听荷让人拿了火盆,将纸一张张往火上放。
这时,她才发现每一张上都写着同样的两个字—因果。
苏绾月练了半天字,心也静了下来。
“京中许多人都在母亲的葬礼上出了力,我想着找父亲办个谢宴,就定在三个月后,听荷,你让若竹多上些心。”
三个月后,是母亲的生辰。
寻常东西送到地下都太普通了,苏绾月要母亲在天上看着,林姨妈是怎么作茧自缚的。
听荷答了声是。
苏绾月打了个哈欠,时辰太晚了,她该休息了。
听荷服侍苏绾月就寝后,端着盛有纸灰的火盆出去,正撞上一个小厮。
一时没注意,手中的盆差点翻了。
小厮及时接住,抱歉道:“真是对不住,小的没看路。”
听荷打量着对方,有些面生。
“你是谁?我怎么没在揽月阁见过你?”
小厮笑起来有些憨:“听荷姐姐,我是新来的阿庆,有人让我给小姐送些东西。”
听荷声音严肃了几分:“什么东西?谁送的?”
小厮从怀里掏出了一包东西塞到听荷手里,然后靠近听荷,小声道:“是小侯爷让送的。”
小侯爷!
听荷心中一惊。
小姐与小侯爷交情不多,就见过两面。
一次为了玉佩,一次是在灵堂上,他出手帮了小姐,怎么会偷偷让人送东西来。
听荷按下心中的惊讶,正色道:“我知道了,不过我可提醒你,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别污了主子清誉。”
阿庆连连答是,端着火盆快速离开。
听荷拿着东西转身回了房里。
苏绾月并未入睡,正盯着床头垂下的穗子发呆。
“小姐。”
听荷的声音很轻,细若蚊蝇。
“怎么了?”
听荷上前,撩开窗幔,将那包东西递了进去。
“新来的小厮阿庆递来的,说是小侯爷送的。”
聂景易?
苏绾月一直在想着和林姨妈斗法,几乎快忘了这么个人。
将外层的油纸打开后,发现里面是些精致的糕点,散发着诱人的清香,就连拿在手里还能感受到温热。
“马蹄糕。”
苏绾月说了这么一句。
听荷想起来,说:“味道好像是城南周记家的,他们家的糕点卖的最好,尤其是马蹄糕,每日要排上好长的队,但前些日子说是老家有事,便关了段时间,难不成现下又开了。”
苏绾月端详着手里的马蹄糕,又送了出去。
“我要睡了,不吃这些,你拿去吃吧。”
听荷犹豫道:“小姐是不想和小侯爷往来吗?”
苏绾月:“眼下一堆事,忙得很,明日你和阿庆说,让他代我向小侯爷道谢,三个月后的谢宴,请小侯爷到场。”
听荷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