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他困惑地摇摇头,旋即转身好奇地向内张望。在陈浩南步入会场的同时,司徒浩南也在关注着他,相较于乌鸦的冷静,司徒浩南显得颇为激动,甚至跃跃欲试。
在他眼中,整个铜锣湾只能有一个浩南,那便是他自己——司徒浩南!而陈浩南,则只能屈居于他的手下败将之列!
然而,他的冲动被乌鸦的眼神制止。在这种场合动手,是对逝去的老大哥骆驼的大不敬!至少,不能由他们先动手!
陈浩南等人走入会场,目光四顾,同时也紧紧盯着一身孝服的乌鸦。双方视线交汇,陈浩南不由得一愣,他觉得眼前的乌鸦似乎与从前有所不同。
乌鸦抬起头,平静地看着陈浩南,问了个问题:“陈浩南,你是来悼念大哥的,还是来看我的?”
骆驼的声音平淡如水,目光毫无涟漪。这句话令正在思索中的陈浩南率先回过神来。
陈浩南一愣,随即轻轻转过头,才发现自己差点踏入焚烧冥纸的火盆里。顿时感到尴尬,忙咳嗽两声,取出三炷香点燃,开始进行祭拜。
乌鸦见到这一幕,轻笑一声,继续低头往火盆里添加黄纸。这一切都被乌鸦身旁的沙蜢看在眼里。
沙蜢心思敏锐,仅凭刚才发生的事情,他便判断出骆驼背后的黑手就是乌鸦与笑面虎。不过,他并没有打算揭穿此事。
毕竟跟着乌鸦,好处多多。赚的钱更多,需要操心的事儿也更少。只需做乌鸦身边一只听话的狗,就能赚得盆满钵满。狗这个角色,总归是要有人扮演的,为何不做那个给钱更多的人当狗呢?
对于所谓的义气和大哥,沙蜢从踏入社会第一天起就不相信这些。他心想:“什么江湖道义、兄弟情谊,它们能给我钱花吗?能让老子开豪车、住豪宅吗?”
如此想着,他瞥了一眼陈浩南,眼中尽是鄙夷。在他看来,陈浩南的兄弟义气如同小孩过家家一般幼稚可笑。
“还自称铜锣湾陈浩南,连个小弟都管不住,吃一顿饿一顿的,还好意思说什么老大?”
沙蜢冷笑一声,像陈浩南这般的人,在他眼里,只配一辈子吃馄饨面度日。
此时,各大社团的人都已到齐,现场气氛因社团间复杂的关系变得剑拔弩张。大飞的话语让笑面虎憋屈不已,笑面虎自然也不会轻易放过他。司徒浩南的目光紧锁陈浩南,如果不是乌鸦的眼神阻止,恐怕双方早就动起手来。
新记、号码帮、和联胜以及大小社团的成员们皆面色阴郁,仿佛只等待着某个人一句话、一个动作的触发,便会瞬间爆发冲突。
就在这紧张的时刻,东兴社初创时期的元老级人物——首批五虎也走进了会场。他们已经退休,年岁已高,几位老人的到来使现场对立的局势有所缓和。他们是乌鸦等人的长辈,在全港也有很高的威望。
原本,他们已经不再涉足江湖恩怨,但骆驼去世后,他们不得不前来出席葬礼。
“叔叔。”
乌鸦站了起来,往前走了几步,尊敬地向他们打招呼。
几位叔父面色严峻,微微点头回应。
骆驼的去世让他们内心十分痛苦,但他们并未多言表达出来。
江湖中就是这样,风云变幻,能够活着已属不易,更不用说他们还能光荣退休。
即便他们心中清楚,也并无打算为骆驼报仇的意思,毕竟他们早已远离江湖多年,如今的江湖,早已不再是属于他们的世界。
乌鸦将叔父们请至贵宾席就坐,紧接着便准备主持葬礼仪式。
“各位亲友,请大家静一静。”
他语气平静,目光环顾四周人群,此刻的乌鸦,在系统的强化下,如同一座小山般壮硕,他的话语亦颇具威严,一下就镇住了原本安静的众人。
“我大哥骆驼遭此不幸,突遭刺杀身亡,令我们深感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