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地文王寿辰起,梁梦对他就已诸多不满。
加之后来商人闹事、凉藻被下蛊,越来越多的愤懑,积郁在她心里,若不找个发泄的法子,都快要憋死了。
“甘相,你看到没?地文王脸都快气歪了。”
下了朝的梁梦,像个玩世不恭的孩子,笑得前仰后合。
“郡主心中,可有舒服一些?”
被地文王算计了多次,梁梦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好说歹说求甘通想了这个法子,治的地文王哑口无言。
“甘相,还是你的主意好。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张狂妄行。”
梁梦光顾着得意,并未看出甘通的担忧。
一旁的寒水,先意识到了事情的复杂。她扯了扯梁梦的袖子。
“郡主!”
“啊?什么?”
梁梦转过头,发现甘通一直盯着她。
“甘相,孤今日,可有做错?”
她立即切换成低调谦卑的模样。
“郡主,地文王不可小觑。”
甘通心中有数,向来睚眦必报的地文王,不会因为郡主的一个命令,就老老实实的敛手待毙。
他算准地文王会从别处下手,灭掉夕林郡主的气焰。
“叫班障来!”
回到王府,地文王的雷霆之怒丝毫未减。
此时,本想主动凑上去的阎良,也学聪明了。他躲在院外的回廊柱子后,等着看好戏。
“拜见王爷!”
地文王微微抬起下巴,放下手中的茶杯,用眼角的余光扫视着班障:
“上次国相府的犯人,你没给本王带出来。本王给你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能把求人的事,说得如此冠冕堂皇。也就只有地文王能干出这事来。
“但请王爷吩咐。”
班障心里纵有一千一万个不愿意,可人在屋檐下,就不得不低头。
地文王低声给班障布置的任务,阎良离得太远,一点也没听到。见班障如此顺利的过了王爷这关,心有不平的阎良,便鬼鬼祟祟的跟了上去。
“班障姑娘,多日未见是否安好啊?”
他特意夹起了嗓音,听得班障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阎先生!”
班障恭敬的向阎良行了礼,心里却把他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
“班障姑娘,可还记得卢姐儿?”
一直没查到卢姐儿下落的阎良,挨了地文王的一顿板子,却有口难辩。他认定了此事,是班障见不得王爷器重他,暗中使诈陷害自己。
“记得,我从琢州带回来那个。”
“班障姑娘可知,她是如何从王府消失的?”
“这不是王爷交给阎先生的差事吗?先生为何来问在下呢?”
阎良被班障的话怼了回来。本就窝火的他,气急败坏的指着班障说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动的手脚。嫉妒我被王爷器重,所以陷害我。”
阎良叉着腰,原地转了半圈,又补充道:
“那晚跟踪我的,也是你吧。”
“呵......”
班障实在没忍住,笑了出来。
“阎先生,在下一向不愿参与他人之事。若先生觉得,那夜跟踪之人是我,就是我。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这样,先生就该想想,在下为何要跟踪你。”
班障不明白,阎良何等聪慧之人,怎会在此种小事上,陷入怪圈。而在她对面,刚才还飞扬跋扈的阎良。经过这样一番敲打,现下反倒默不作声的杵在了原地。
“阎先生。阎先生?”
“嗯?”
“阎先生若无其他吩咐,在下还要赶着去办王爷给的差事。先告辞了。”
“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