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从琢州城外进来的人,一部分办完要事已经返回,而另一部分由虺部送进来的,则一直被关在北郊的一处宅院内。
唯独跟着甘通回国相府这个,至今被瞒得密不透风。
在地文王看来,此人只要待在国相府一天,对他都是一种煎熬。
他料想,此人必是虺部送进来的中蛊之人。
而甘通之所以将他软禁,必然是冲着自己来的。
“你能不能想办法把他带出来?”
地文王用近乎讨好的目光,看着班障。
“那人屋前有人把守,即便进了国相府,也带不出来。”
班障的言外之意已经很清楚了,难得地文王这次没有为难她。
而是私下传了密信给凉藻。
“杀之,以绝后患。”
收到消息,凉藻也很为难。他在那院落附近转悠了几日,都无法接近。
终于,一天傍晚,甘通招他去了书房。
刚一进来,甘通就很客气的赐了坐。
“凉护卫身上的伤可好些了?”
“回老爷,些许小伤,早已无碍。”
此时的凉藻,就算听再多的关心之语,都无法撼动他对地文王的忠心了。
甘通见他神情冷漠,不想再浪费时间,便直接切入了主题。
“你可知府中西偏院住的那人?”
“在下不知。”
凉藻回答的甚是干脆。
“琢州前些日子进了些人,进府里这个便是敌部派进来的。如今卫军在府中停留太过显眼,我想便由你带两个人,替本相看着他吧。”
“国相,不必浪费人手。看管个人而已,在下一人便可!”
凉藻一听,喜出望外。正愁想不出法子接近,这天赐的良机就来了。
他大言不惭的表了忠心,甘通也并未驳他面子,
“好!可此人是重犯,若有意外,本相要唯你是问。”
“若有意外,任凭老爷处置。”
说完,凉藻便退下了。
看着他走出去的背影,甘通心里一阵酸楚。
得了地文王命令的凉藻,如今一心都扑在了“以绝后患”四个字上。
他在西偏院的门口守了两天,见下人们进进出出又是送餐食,又是送衣物的。怎么看都不像对待重犯的样子。
凉藻心有疑惑,并未着急动手。
“西偏院今日如何?”
刚一回府的甘通就问管家。
“老爷,一切如常。”
“嗯!不早了,传晚膳吧!照例给西偏院也送一份去。”
甘通下了命令,管家心领神会。
“是,老爷!”
傍晚时分,送饭的人果然来了。
只是这回,他刚走到门口,就停了下来,脸上一副痛苦的样子。
“你怎么了?”凉藻问道。
“凉护卫,我忽然腹痛难忍,这饭还是你送进去吧。”
那人似乎疼的很厉害,递过来的食盒,都跟着他的手在颤抖。
“好,我送进去。”
何等良机,居然这么容易就到手了?